“是你啊……”
希嵐湟靠在床頭,臉色有些許蒼白,幾縷打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虛弱得仿佛要隨風而去。
她連跟手指頭都不想動,自然也懶得計較他為何闖了進來。
“拿塊乾帕子來。”趙原溱緊抿著唇,冷聲吩咐。
朝歌見希嵐湟沒有不悅,才去拿了乾帕子給趙原溱,而後就被項然拉了出去。
屋裡隻剩下兩個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希嵐湟打起幾分精神坐起,伸出手去拿帕子:“我自己來……”
她方才從浴桶裡出來,身上隻著薄寢衣,抬手間衣袖滑落,露出被泡得皮膚微紅的手臂,散發著藥香。
趙原溱側身避開,徑直將帕子蓋在了她臉上。
“唔……”
希嵐湟抬手想去抓,被趙原溱一把捉住,再動禪不得。
有大手覆在臉上,透過帕子傳來溫熱,溫柔的、仔細的幫她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而後撚起發絲,輕輕的擦拭。
希嵐湟閉著眼睛,有些不敢睜開,但這樣她的感覺卻是越發的清晰,連他近在眼前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他身上的氣息帶著些許的藥香,這股藥香要比她今日泡的藥浴清淡許多,其中夾雜著些許的清冽。
氣息很好聞,甚至引人沉迷。
希嵐湟艱難的撇開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好了。”趙原溱鬆開她,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幾分笑意。
也不知他在笑什麼,希嵐湟垂眸,撚了撚手指,感覺手上還帶著他的溫度,這細微的溫熱似星火燎原般,快速的蔓延著幾乎要將她燒了起來。
趙原溱將帕子放到一邊,上前拉她起來:“剛泡了藥浴別在被子裡捂著,若不然滿床都是藥味兒,我帶你出去走走。”
離開被窩,渾身便是一陣清涼,捂著的藥味兒頓時散了不少。
鼻尖聞著飄散的藥味兒,希嵐湟也覺精神不少,終於是回過了神來,掙脫他的手:“今日是出了些意外,原本我已與雲大夫說好了,先給你解毒的。”
說是意外也不完全是,在給出解藥時雲齊天就交代了,或許會有岔子,隻是沒想到來得這般快。
希嵐湟拿到解藥便吃了,吃下解藥也沒有特別的感覺,過了一夜安然無恙,她便將之忘於腦後。
按照說好的,今日該請雲齊天去給趙原溱探探脈,再行敲定如何解毒調養。
不想剛準備好出門,腦袋突然一陣劇痛,猶如腦子裡爬了一隻大蠍子,正拿鉗子一下一下捅著腦子一般,痛得希嵐湟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不過這痛來得凶猛,去得也快,朝歌都還沒來得及去叫人,希嵐湟便醒了來。
劇痛確是退了,陣痛竟跟隨而來,就如往日裡毒發時候一般,一點一點的開始痛,痛一陣便緩一會兒。
毒發的日子還沒到,卻出現這種情況,定然是昨日吃的解藥起了作用,也不知這作用是好是壞,希嵐湟便趕緊打發了朝歌去找雲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