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怎麼在大人的書房內?”
林茹煙眼底難掩慌亂:“辛姨娘好,我、我是來給大人送東西的……”
越是想要掩飾,就越是難以掩飾。
辛姨娘嗬嗬一笑,一雙眸子卻淡淡的:“原來如此,真是巧了,我也來找大人有些事。”
她抬腳邁上台階,林茹煙卻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辛姨娘“咦”了一聲:“林姑娘這是何意?”
林茹煙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吃醉酒了,恐怕現在不方便見客,辛姨娘有什麼事情,還是等著明日大人清醒了再說吧。”
“吃醉了?”辛姨娘眼底閃過一絲慍怒,“大人吃的什麼酒?”
一旁的福祿笑道:“姨娘貴人多忘事,大人甚少吃酒,方才不是姨娘叫人送了一壺冷泉釀嗎?大人一時高興,就吃了幾杯,沒想到那冷泉釀這麼烈,幾杯下肚,大人就醉了。”
辛姨娘轉過身便瞪了福祿一眼:“不是讓你告訴大人,等著我一塊兒來吃酒麼?”
她高價買來的醉情飲就這麼被糟蹋了!
視線掠過麵色酡紅的林茹煙,辛姨娘心底裡更恨了,真是便宜這個小丫頭了!
不過她也不稀罕,反正那柳燼隻不過是個閹人而已,閹人能成什麼事!還不是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折磨人!
若不是有求於柳燼,她還不稀罕呢!
辛姨娘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福祿追上去要送她,她卻盯著林茹煙冷笑道:“送我做什麼?還是照顧好你家大人吧,省得你家大人被有心人迷惑了。”
福祿尷尬地笑了笑,等辛姨娘走了就安慰林茹煙:“辛姨娘平常不這樣的,今兒個興許是趕上了她心情不好,林姑娘你彆往心裡頭去,這天色也不早了,林姑娘還是趕快回菡院吧。”
林茹煙快步趕在了福祿的前頭踏進了書房:“大人醉成這樣,我怎麼放心回菡院?福祿,我寫個醒酒的方子,你命人煎了,我來服侍大人喝下。”
福祿越過林茹煙,隻看到柳燼睡在羅漢床上,再一回想辛姨娘的態度,和眼前林茹煙的堅持,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也不過就是個奴才,犯不著得罪林茹煙。
“那大人就交給林姑娘了,小的這就去。”
人一走,林茹煙就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上。
她連忙將門給關上,反身折回床邊,這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汗,連裡頭貼身的小衣都濕透了。
林茹煙已經確定了,柳燼並非是一個真正的閹人。
這個秘密到底還有誰知道,她不能確定,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能再叫旁人知道這件事情了。
否則,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至於柳燼清醒過來以後要如何處置她,那就聽天由命了。
床上的柳燼輕聲嘟噥了一句,把林茹煙驚醒了。
低頭一瞧,柳燼頭上臉上都是汗,臉頰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怎麼吃個酒,還吃出了高熱?
林茹煙疑惑地捉住了柳燼的手,細細地給他診脈。
“咦……這脈象……”
這脈象分明是中了情毒的樣子啊!
聯想到方才辛姨娘話裡話外的意思,林茹煙就明白了八九分,八成是辛姨娘給柳燼下的藥。
她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怎麼什麼倒黴事情都讓她給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