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聖血之事,林茹煙也跟著變了臉色。
興許柳燼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這麼擔憂慶陽公主?
她怔怔地想著出神,也忘記了收回自己的手,任由柳燼攥著。
福祿推門進來,便看見眼前這一幕。
他趕緊低頭,邁著小碎步上前:“林姑娘,藥來了。”
“哦,”林茹煙抽不回手,尷尬地道,“福祿,我扶著大人,你來服侍大人吃藥吧。”
要喂柳燼吃藥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來柳燼身子太重,全靠在林茹煙身上,壓得林茹煙都有些喘不過氣。
二來柳燼牙關緊咬,福祿費了好半天的勁才灌進去,一碗藥倒有半碗灑在外頭。
不過,林茹煙開的方子倒是很有效,藥湯一下肚,不過等了一小會,柳燼的呼吸就平穩了許多,臉上的潮紅也慢慢退去了。
“太好了,大人總算無大礙了!”
福祿興高采烈,對林茹煙也是真心佩服:“林姑娘不愧是醫者之後,這醫術也著實高明,大人醒了之後,一定會對林姑娘大行賞賜的。”
林茹煙心虛地笑了笑,她不求什麼賞賜,隻盼望柳燼清醒之後,不要殺她滅口就好。
看柳燼沒有什麼大礙了,林茹煙就準備回菡院去,奈何柳燼一直攥著她的手不放鬆,她也不能把柳燼的手給剁了。
福祿倒是一臉促狹的笑:“大人這是不想讓林姑娘走呢,那就麻煩林姑娘在書房辛苦照顧大人一晚上吧。”
這小子還殷勤地又抱來了一床被子:“林姑娘,深秋夜裡更寒露重,我們大人又喜歡開著窗戶睡覺,大人皮糙肉厚倒是能撐得住,林姑娘可撐不住,多加一床被子吧。”
林茹煙隻好認命地趴在了柳燼的床前,心裡頭不停地詛咒著柳燼。
在意無憂就在意無憂嘛,乾嘛要攥住她,害得她連個好覺都不能睡。
原以為要這麼靠著床柱一晚上乾瞪眼了,可林茹煙沒想到,一會兒功夫她就哈欠連天了,乾脆頭一歪,趴在柳燼身上睡著了。
柳燼是被熱醒的。
微微一動,就覺得身上趴了一個人,睜眼一瞧,便看到了緊蹙著眉頭的林茹煙。
“彆動……”林茹煙轉過臉,將柳燼抱得更緊了。
柳燼啞然失笑,察覺到掌心裡的柔軟,怔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手,輕手輕腳地起身,將林茹煙抱到床上,剛要走,林茹煙又纏了上來。
“不是大家小姐麼?睡覺還這麼不老實。”
柳燼嗤笑一聲,低頭瞧自己,衣服應該是換過了,登時麵色大變。
他扭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林茹煙,也許是眼中殺氣太盛,床上的人不安分地動了動,眉頭也蹙到了一起。
柳燼這才闔上雙眸,披上衣服到了外間,把福祿給喚了進來。
“我醉酒之後,是林茹煙一直在屋子裡照顧我?”
福祿道:“回大人的話,是林姑娘……大人一直抓著林姑娘的手不放,林姑娘就是想走也走不成。”
福祿本來想調侃柳燼幾句,見柳燼臉色陰沉,又趕緊把話題轉到了冷泉釀上。
“其實大人不是吃醉了酒,是被人下了毒,下毒的人就是辛姨娘。”
柳燼麵色更陰沉,怪不得他吃了酒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呢,原來是辛夷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