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不願意嗎?”
柳燼背轉過身來,專注的眸光叫林茹煙無處可藏。
她能說不願意嗎?
整個柳府都是柳燼的,小小的一處明德堂內書房,就算林茹煙堅決拒絕,柳燼想要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林茹煙遲遲不肯應聲,柳燼便有了一絲不耐:“夫人果然不願意,真是奇怪,你若是不願意,直接說便是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他伸手捏住了林茹煙的下巴,力道有些大,林茹煙不由得蹙了蹙眉。
柳燼立刻就鬆了手,像是怕弄疼林茹煙一般:“方才處置石榴的時候,不是很理直氣壯嗎?我真的是很好奇,你剛才那股子理直氣壯的勁頭,是誰給你的底氣?”
林茹煙用手背用力擦了擦下巴,嘟噥道:“自然是大人給的底氣了,我這個夫人完全是仰仗大人的麵子,若是沒有大人,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原來是我給你的底氣啊,”柳燼輕笑了一聲,“那怎麼現在叫你回個話,就變得這麼扭捏了?”
“那我說不願意大人到明德堂的小書房來看書,大人會不來嗎?”
柳燼自然搖頭。
林茹煙嬌俏地撇了撇嘴:“這不就得了,不管我拒絕與否,大人都會來的,那我又何必說呢?”
柳燼笑了,他發現自己最近是越來越愛笑,這都要歸功於眼前這個惜命又膽大的丫頭。
“也不一定,你若是好好求我,我興許就不會來了。”
林茹煙轉了轉眼睛,柳燼這話不可信,無非就是想讓她服個軟。
換在平常,叫她服個軟,她也就服了,今兒個她心情不好,就是不願意低頭。
“大人希望我怎麼處置石榴?”
想來想去,林茹煙又把話題轉到石榴身上去了,石榴就是插在她心頭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掉,她麵對柳燼的時候就總是很彆扭。
“我不是說了,你是柳府的主母,一個丫鬟而已,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這等小事還要問我麼?那要你這個主母做什麼?”
林茹煙手上纏繞著一綹濕漉漉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眼睛卻盯著柳燼胸前的一點地方:“那我要是命人將石榴打殺了呢?或者乾脆讓人把石榴賣到那種醃臢地方去,大人也都隨我?”
柳燼很隨意地應道:“隨你高興。”
林茹煙立馬抓住了他的破綻:“大人騙人!大人隻不過是在敷衍我而已,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大人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逗我呢?”
柳燼有些頭大了,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怎麼就這麼難哄呢?
他不由得就想到了慶陽公主,也是俏生生的小姑娘家,卻隻要一根糖葫蘆就能笑得眉眼彎彎,比眼前的林茹煙好哄多了。
但柳燼今日偏偏就很想哄林茹煙。
“不是逗你,是真的任由你處置。”
柳燼伸手去摸林茹煙的頭發,摸到一手濕漉漉,他蹙蹙眉,伸手將林茹煙給拉到了懷中,帶著幾分戲謔笑道:“你知道那石榴心悅於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