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退後幾步,才看清楚眼前跪在地上的人正是石榴。
幾日不見,石榴好像又憔悴了許多。
原先那個一臉高傲冷漠的大丫鬟不見了,眼前的石榴,更像是個久被人虐待的最下等的丫頭,瘦得都脫了形了。
林茹煙很是驚訝:“你這是怎麼了?”
辛姨娘待石榴不好,林茹煙早就知道了,但是沒想到石榴會變成這個樣子。
石榴早就沒了從前的傲氣,見林茹煙問,便哭哭啼啼道:“辛姨娘要被大人送給四皇子了,她指名要婢子一起跟著去皇子府……”
林茹煙蹙眉:“去皇子府?這是好事兒啊。”
她輕蔑地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一心想要跟著辛姨娘麼?如今辛姨娘即使去彆的地方,也還惦記著要帶你一起去,你該感到高興才是,反倒要來求我,真是好笑。”
若是換做平常,林茹煙肯定會細細問石榴詳情,但今日她沒心情,諷刺了石榴一番後,抬腳就從石榴身邊過去了。
幾個丫頭也都沒有看石榴一眼,跟著林茹煙回了明德堂。
慶陽公主早就等在明德堂了,一見林茹煙回來,便圍了上去:“小芷,你快說說,今兒個在外頭遇到什麼事兒了。”
對慶陽公主來說,柳府不過是另一個篁園。
在篁園,她還能有點自由,隻要跟韓淑妃說一聲,便可以領著人在景山瞎跑。
但到了柳府,柳燼簡直是個活閻王,這也不許她去,那個也不許她做,她要出門,還得跟柳燼彙報。
堂堂大晉公主,混到她這個份上,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殿下今兒個沒有跟著出去,簡直是太沒眼福了。”
混的熟了,櫻桃跟慶陽公主說話也有些沒上沒下,慶陽公主也不介意,反而催著櫻桃往下說:“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去砸藥堂了嗎?”
慶陽公主對藥堂免費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她隻是聽了林茹煙的計劃,就搖頭表示不妥當,甚至還暗中找了柳燼,叫柳燼多派些人手去濟慈堂跟前守著,免得有人砸場子,傷了林茹煙。
“你呀,就不盼著我點好?”
林茹煙點了點慶陽公主的鼻子,笑道:“人家都是知道我是大人的未婚妻,誰還敢去砸場子?是今兒個遇到了一個被狼給咬了的小夥子。”
便把自己如何給那小夥子治傷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慶陽公主對她崇拜不已。
略微歇了一會兒,林茹煙就重新梳洗了,去廚房做了一桌菜來,專等著柳燼夜裡回府。
誰料這日回來的不是柳燼,卻是福祿。
“夫人,大人今晚怕是要宿在宮中了。”
林茹煙一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