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姑娘厲聲道:“柳燼,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我心裡都是你,也明明知道,我是為了你才蹉跎至今,可你竟然這般傷我的心!還是為了個罪臣之女!”
她後退幾步,一個勁兒地冷笑:“林茹煙有什麼能比得過我?論家世,她不過是罪臣之女,而我祖父是大司農文遠公,論才情,她是一肚子草包,隻會讀醫書,其餘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也就隻有相貌能說得過去,可人都是會老的,等她人老珠黃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寵著她麼?”
“柳燼,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可彆忘了,我們魏家對你的助益有多大,你不要為了一個林茹煙耽誤了大業!”
柳燼雙眸微微眯了起來,一隻手背在了身後,說話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輕:“魏大姑娘這話是自己的意思,還是文遠公和小魏大人的意思?”
魏大姑娘隻顧著自己嘴上痛快,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話給說出去了,登時嚇得捂住了嘴巴。
她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身後是一堵牆,她已經退無可退,情急之下,她隻好又搬出了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柳燼,你要做什麼!你可彆忘了,我祖父可是文遠公!你若是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就怕了?”
柳燼輕聲冷笑:“魏廷椿,我還不屑於對你怎麼樣,回去問你祖父和父親,把你今天對我說的話跟他們問個清楚,如果你不問,那我一會兒就登門拜訪,我倒要看看,文遠公對你的話是個什麼說辭。”
魏大姑娘慌亂起來,祖父一直不同意她的念想,說她心裡的這點想頭是癡心妄想,甚至叫小魏大人趕緊給她找門親事嫁了。
可是她不服氣,明明這世間隻有她才能配得上柳燼,為什麼會叫那姓林的小賤人搶了先!
“怎麼不吱聲了?”
魏大姑娘打了個寒顫:“柳燼,你非要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嗎?我可是為了你,才苦苦等到現在啊!”
“誰叫你等了?”柳燼聲音低沉,眼神冷得嚇人,“魏廷椿,我何曾給過你好臉色?我敬重文遠公,才對你客氣幾分,倘若你不要這分客氣,趁早說!”
他隨手指了指外頭,冷冷地道:“你走吧,今日我看在文遠公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你若是再來招惹茹煙,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魏大姑娘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什麼時候招惹她了?”
“魏廷椿,你當真以為我是傻子嗎?”柳燼冷著臉道,“你可彆忘了,我是龍鱗衛的千戶,什麼事情能逃得過我的眼睛?你到處去說茹煙的壞話,茹煙性子好大度不與你計較,但我不一樣,魏廷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再有一回,文遠公的麵子也不好用了。”
魏大姑娘緊緊咬著嘴唇,看著柳燼甩袖而去,眼角的淚珠頓了頓,終究無聲地落了下來。
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地靠近了魏大姑娘:“大姑娘。”
他在魏大姑娘跟前跪了下來:“咱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敢問魏大姑娘,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魏大姑娘一把擦去眼角的眼淚,惡狠狠地道:“先彆動手!這次算是那姓林的小賤人運氣好,暫且饒了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