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轉身就走,胡長史卻笑眯眯地攔住了林茹煙:“柳夫人哪裡去?這宴席馬上就開始了,柳大人也要來了,柳夫人現在走的話,一會兒柳大人來找不到柳夫人,該著急了。”
胡長史右手搭在額前,做了個涼棚,佯作朝著外頭張望:“這柳大人已經去李家接郡王側妃了,按理說現在也應該回來了,這會不會在路上出什麼事兒了呢?”
林茹煙一顆心都揪緊了。
柳燼現在身子如何,她比誰都清楚,能下地走動已是勉強,叫他騎馬去接李姝好,那就是要了他的半條命。
要是顏無虞在半路上使絆子,設個陷阱或者埋伏,那柳燼豈不是性命不保?
林茹煙一張臉驟然失色,慌得一把推開胡長史。
不行,她得去找九郎,無路如何,九郎不能出事。
慶陽公主冷靜地抓住了林茹煙的手,把她帶到了一邊,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勸解林茹煙。
“嫂嫂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咱們既然已經確定了是顏無虞找人給哥哥下的遊子蠱,那就證明哥哥最起碼現在還性命無憂,顏無虞想要用遊子蠱威脅哥哥,又怎麼會害了哥哥的性命?他這種小人,不過是想叫哥哥吃些苦頭罷了。”
林茹煙一下子想明白了,萱兒說的沒錯,顏無虞就是想讓九郎吃苦頭。
“顏慎行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齒,美豔無雙的臉染上了一層冰冷,“明知道九郎現在身子如何,早上還讓人將九郎抬進了宮中,現在竟然逼迫九郎去給一個郡王接側妃進府!”
慶陽公主拉住了林茹煙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這件事倒不一定是顏慎行的手筆,他一直醉心煉丹成仙,現下張貴妃有了身孕,他就以為是自己吃丹藥吃出了成效,宮裡的眼線報來消息,說顏慎行這些日子成天待在煉丹房,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慶陽公主冷笑一聲,嘴角掛滿了嘲諷:“顏慎行現在哪還有心思管什麼朝政,這八成是顏無虞不知道塞給金福海什麼好處,叫金福海揣度著顏慎行下的旨意,金福海這條老狗!等我回了宮,看我怎麼收拾他!”
有了慶陽公主的安慰,林茹煙漸漸平靜下來。
姑嫂兩個很快折返,麵對一臉嘲弄的胡長史,林茹煙毫不客氣:“胡長史最近還是少沉迷酒色,我觀胡長史這張臉,離大限之日也不遠了。”
胡長史勃然大怒,又不好當著人的麵兒與林茹煙起爭執。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冷笑道:“柳夫人這是在嚇唬我呢,我身康體健,整日活蹦亂跳好得很,不用柳夫人操心,柳夫人還是操心操心柳大人的身子吧。”
哼,不過是一個婦人惱羞成怒想要逞口舌之快罷了,他犯不著跟一個內宅婦人一般見識。
林茹煙在胡長史身邊頓住了腳步,認認真真地看了胡長史的臉,看的胡長史心裡頭都發毛:“柳夫人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可彆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我知道柳夫人擅長婦人的毛病,尤其擅長叫婦人生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就不需要柳夫人操心了,我又不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