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有些詫異,這青衣丫頭怎麼前後態度相差這麼多?難道是覺得她給的金鐲子分量太輕了?
她耽擱的時間太長了,顧不得跟青衣丫頭計較,忙拐上了青衣丫頭所指的路。
青衣丫頭看著彩屏走遠,才疾步往辦宴的小院來。
這一路上,她淨撿著沒人的小路,貼著牆根走,到了小院也不進去,在門外的樹後麵站著,直等了小半個時辰,看見一個丫頭出來,青衣丫頭才雙眼一亮,撿起一塊石子朝著那丫頭丟了過去。
“哎呀,是誰!”東珠無端端地被一顆石子打了胳膊,疼得要命,心裡頭十分惱怒,琢磨著叫她抓住丟石子的人,定然要狠狠地打她一頓出出氣,就瞧見個麵生的丫頭立在一棵樹後頭,正焦急地朝著她招手。
東珠憋了一肚子氣,急匆匆地走過去,正要破口大罵,那丫頭卻忽然低聲道:“快回去跟公主殿下說,柳夫人被郡王爺抓走了,關在地窖裡。”
似乎是怕東珠不知道地窖在哪裡,青衣丫頭想了想,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掏出帕子在上頭歪歪扭扭地畫了起來:“地窖就在郡王府最後頭一進院子的偏房裡,進了偏房,看到正中牆上掛著的一副壽星圖,掀開畫就能找到機關了。”
說完,青衣丫頭又左右瞧瞧,見無人過來,才順著牆根快步離去。
東珠本來是出來解手的,這會兒也顧不得了,忙將帕子往袖子裡一塞,急匆匆回了小院。
戲台子上正演著慶陽公主最喜歡看的一出戲,她瞥見東珠急匆匆回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麼快?”
東珠笑道:“殿下,婢子打聽清楚淨房在哪邊了,婢子伺候殿下過去吧。”
慶陽公主眉頭一挑,隨即伸出手去:“好。”
郡王府的下人忙過來伺候著:“殿下這是往哪兒去?這出戲可是殿下最喜歡看的,郡王爺特地吩咐叫人唱給殿下看。”
慶陽公主漫不經心地道:“這出戲我都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唱詞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漏了一段也沒什麼,我去更衣,很快就回來。”
公主殿下要更衣,郡王府的下人們也不好跟著。
慢悠悠走出小院,瞅著後頭無人跟著,慶陽公主才問東珠:“說吧,出了什麼事兒?”
東珠把帕子給慶陽公主看,又伏在慶陽公主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慶陽公主麵色微微一變,又把帕子還給了東珠:“一會兒你出去找小篆,讓小篆快些去尋哥哥,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不舒服,找小篆拿藥丸。”
彩屏順著青衣丫頭所指的小路走了好久,正琢磨著是不是那青衣丫頭在騙她,就瞧見顏無虞領著幾個人迎麵走了過來。
彩屏雙眼一亮,趕緊緊走幾步,上前給顏無虞行禮:“給郡王爺請安,郡王爺,我家大姑娘有請。”
顏無虞眉頭微微蹙起:“你家大姑娘?”
彩屏抬起頭:“婢子是魏大姑娘的貼身丫頭。”
顏無虞“哦”了一聲。
一個上躥下跳的女人而已,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