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妃為什麼還要處處為難我？甚至還和莊太妃身邊的蔣嬤嬤勾結著，想要查探高嬤嬤的底細？”
想起樓上謝寶林還醒著，後麵那半句話，林茹煙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德妃做事有她的理由，高嬤嬤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分寸，讓德妃去查吧，她查不出東西來的，就算是查到了，她也不敢聲張，否則，孔家上下的命都彆想要了。”
林茹煙暗自放下了心，九郎心裡有數便好。
“你方才去了哪裡？”柳燼雖然沒有直說，但眼神裡都是遮都遮不住的擔憂。
“九郎可還記得玉郎兒？他現在就在宮裡！”
想起這煙雨台下頭也有密道，林茹煙把說話聲音都放低了，甚至就貼著柳燼耳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將玉郎兒所言一一告訴了柳燼。
柳燼麵色嚴峻，顯然也沒有想到那條韓淑妃用來逃生的通道另有乾坤。
“那條密道是慶陽的生母宸貴妃親口告訴韓淑妃的，隻是宸貴妃也是從我父皇的口中得知，當時父皇讓宸貴妃危機時刻從地道逃走，好為我陸家留得一點血脈，宸貴妃未曾來得及逃走就被人給抓住了，她臨終之前，為了答謝韓淑妃收養慶陽之恩，就把這密道的秘密告訴了韓淑妃。”
“韓淑妃逃走之後，顏慎行曾經讓我去探查過密道，當時金福海也在，我不敢查得太仔細，怕裡頭有什麼秘辛，讓金福海知道了就麻煩了，興許就是那個時候漏掉線索的。”
林茹煙安慰柳燼：“現在知道也不晚，我把玉郎兒誆去了摘星樓，那裡守衛森嚴，玉郎兒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免不了和顏慎行的人有一場惡戰，隻希望他們雙方兩敗俱傷才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次，就讓他們做一次漁翁。
“扶風，”柳燼轉身吩咐手下人，“你叫幾個生麵孔的高手來，去摘星樓那兒守著，若是有機會，便將公主救出，若是無機會，那就把玉郎兒救下來。”
林茹煙很是不解：“為什麼要救下玉郎兒？那玉郎兒不是什麼好人，他原先聽了顏無虞的話，想要害了你的性命，現在還想拿著慶陽養蠱，這種心狠手辣之人，九郎留著他的性命有何用處？”
“你不懂，”柳燼輕輕摸著林茹煙的發髻，“玉郎兒就是一頭惡狼，誰手裡有肉，他就聽誰的話，顏無虞馬上就要被發配去看墳了，一個無用之人，玉郎兒跟著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林茹煙還是不明白：“跟著你，玉郎兒就有好處了？九郎，你不會是答應了玉郎兒，要把慶陽給他去養蠱吧？”
“怎麼可能？”
柳燼陰沉了臉色，萱兒是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他能用自己養蠱，也絕不會用萱兒。
“我另有旁人給玉郎兒用，這人的血，和萱兒的差不多，很適合用來養蠱。”
林茹煙心頭掠過一絲陰冷。
她知道柳燼為了成就大業隱忍了很多，也做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但無緣無故傷人性命萬萬不可取。
“九郎，你一定要告訴我這人是誰，我不想你為了大業，變成和顏慎行、顏無虞一樣的人。”
柳燼摟住了林茹煙：“真是個傻丫頭，我怎麼會是顏慎行那種人？你放心，我說的這個人罪大惡極，早就該千刀萬剮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