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燼肯定什麼都知道，他是故意讓自己的狗崽子這麼說的！
“好！”他仰天狂笑，“好一個柳燼！你莫要欺人太甚，等將來老子爬起來，有你好看的！”
“五弟何時才能爬起來呢？”
顏無虞身上一涼，慢慢轉過身去，雙眼登時睜大了，猶如見了鬼一樣，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
“你……你不是要死了嗎？”
他明明記得，之前有確切消息傳來，泰王顏無恙已經是彌留狀態了，他倉皇起事那日還曾經叫胡長史去打探過泰王的消息，若是泰王還活著，便送泰王上路。
怎地才過了月餘，泰王竟然滿麵紅光地站在了自己跟前？
泰王看著比從前要胖了一些，他樂嗬嗬地衝著顏無虞打招呼：“這才多久不見啊，五弟這就不認識我了？我也沒變樣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疑惑地道：“我倒是沒變，可是，五弟，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狼狽啊？”
“少裝蒜！”顏無虞惡狠狠地啐道，“顏無恙，你心中什麼都清楚，何必來奚落我！今日我虎落平陽被犬欺，等他日我一並算賬！”
“五弟不用等以後再算賬了，”泰王臉色一變，忽然冷笑，“我看，就現在，咱們把賬給算算清楚吧。”
他拍拍手，立刻就有小閹人抬來了椅子，泰王大馬金刀坐下，指著顏無虞冷笑道：“我這回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五弟，你心裡頭應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事到如今，顏無虞知道自己再如何狡辯，也無法蒙混過關，索性脖子一梗，痛痛快快地承認了：“是！就是我做下的！這次沒要了你的狗命，算你運氣好！不過，我要提醒你，下一回，你的運氣可就沒這麼好了！”
泰王冷笑：“咱麼這回把賬算清楚了，五弟還想有下一回？我看難。”
話音未落，他點了點頭，立刻有幾個大漢走出來，沒等顏無虞反抗，就將顏無虞牢牢地製住了。
“顏無恙！你瘋了嗎！”顏無虞掙紮起來，“父皇說了，隻是罰我去明州守皇陵！你今日若是敢傷我分毫，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泰王一臉笑眯眯：“五弟，你這就怕了？我就是和你算算賬而已，父皇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畢竟你差點殺了我，父皇都一句話沒說，我這和你算賬，手重了些，想來父皇也不會偏心至此，要我抵命吧？”
顏無虞愣怔片刻，忽然瘋癲大吼：“顏無恙，你是眼紅！眼紅父皇偏心我！從小到大你都眼紅！你眼紅父皇偏心二哥，所以在二哥的馬鞍上動了手腳，結果卻沒想到那匹馬忽然發狂，不僅僅害死了二哥，還害得你自己腿瘸了！”
“你胡說！”泰王臉色陰沉，“二哥那匹馬發狂與我有什麼關係？五弟，我勸你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我還能考慮一會兒給你個痛快，否則的話，我就叫你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
顏無虞猙獰冷笑：“顏無恙，你是心虛了，心虛了！我不信你敢把我怎麼樣，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成太子了？做夢吧！你一個死瘸子，叫你當上太子，那皇家的臉麵往哪裡擱！”
“死瘸子”三個字一下子觸怒了泰王，泰王猛地拍了拍椅子扶手，朝著身邊人大吼：“把他的腿給本王打斷！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