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登時就變了。
文遠公愣了片刻,立馬領著魏家人下跪:“皇上恕罪!”
魏廷椿也緊跟著跪了下去。
顏慎行哈哈大笑:“文遠公,你何罪之有啊?快快起來吧。既然飛雲郡主這麼想代替朕處置此事,那朕就給她這個機會,飛雲郡主,你還等著做什麼啊?趕緊過來坐下吧。”
魏廷椿哪敢再搭腔,忙磕頭認罪。
顏慎行這才冷冰冰地哼了一聲:“眾愛卿都退下吧,朕今日累了。”
金福海不再給魏廷椿說話的機會,立刻大聲通傳。
眾人也都會看眼色,紛紛起身,齊聲跪下告退。
魏廷椿卻沒走,直挺挺地跪著。
顏慎行等眾人都退下了,才瞥了魏廷椿一眼:“飛雲郡主還有什麼話要說?”
文遠公咳嗽了幾聲,一個勁兒地給魏廷椿使眼色,魏廷椿卻好像沒看見一樣。
“皇上,妾身知道此事乃是皇上的家事,但莊太妃穢亂後宮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皇上即使因為念及母子親情,不想處置莊太妃,卻也不能置之不理,亂了規矩,否則皇上以後要如何服眾,如何管理後宮?”
“住嘴!”
顏慎行勃然大怒,將手中的酒杯都給丟了出去:“朕是皇帝,朕要如何服眾?魏廷椿,你好大的膽子,你現在是在教朕怎麼做一個皇帝麼?”
“你要真想知道朕是如何服眾的,那朕就告訴你!”
“殺!殺人!誰不聽話,那朕就殺了誰!殺到這天下人都聽朕的話!”
魏廷椿匍匐在地,臉色鐵青,她第一次見識到了雷霆之怒,嚇得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茹煙已經趁機摸到了柳燼身邊,趁著此刻輕聲對柳燼說道:“九郎,莊太妃腹中的孩子我已經保住了。”
柳燼麵不改色,目不轉睛地望著顏慎行和魏廷椿:“為什麼要出手?靜靜地看戲不成麼?”
林茹煙歎道:“九郎,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莊太妃再如何可惡,她腹中的孩子也是無辜的,無論如何,你不能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啊。”
“我不下手,她便要繼續磋磨你了,說不得還要磋磨我們的孩子,我不會讓她繼續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一個供男人取樂的玩意兒,怎麼敢磋磨他心愛的女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林茹煙就知道柳燼會這麼說,柳燼很執拗,一時半會兒也跟他說不通這個道理,隻能等出宮之後再慢慢改正他了。
不知是不是兩個人低語引起了顏慎行的注意,顏慎行忽地怒吼了一聲:“柳燼,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將魏廷椿給朕拖出去!”
柳燼立刻稱是,拍拍手叫了兩個龍鱗衛來:“還不快些去!”
“皇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