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鈴鐺是在連理殿附近找到的?”
芭蕉點點頭:“是,婢子和枇杷扶著夫人從那條小路上走過,正好看到了這隻鈴鐺,鈴鐺所在不遠處便是連理殿。”
柳燼臉色鐵青:“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顧你家夫人。”
芭蕉起身行禮,卻不肯退下去。
柳燼不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人,無論夫人說了什麼,她滿心裡都隻有大人一個。”
芭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一熱,竟然張口就道:“求大人憐憫夫人,不要叫夫人傷心生病。”
柳燼沉默不語。
芭蕉說完了,才驚覺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柳燼不說話,她不敢起身。
當初進宮的時候,柳燼曾叮囑她,在宮裡要時時刻刻護著夫人,凡事以夫人為緊要。
夫人心軟,很多時候都隻會隱忍,她這個大丫頭一定要替夫人把好關。
夫人不忍心做的事情,她來做,若是她也不方便出手,那就讓張全去做。
芭蕉也謹記著柳燼的話,宮中人多眼雜,若無大事,不要親自去梨花白。
認真說起來,琉璃這件事情沒有涉及到夫人,芭蕉是可以讓張全來告訴柳燼,她們關起門來隻照顧夫人就成了。
但芭蕉心裡存著一個執念,她要為夫人說話,她不能讓夫人生著病還傷心。
尤其夫人現在還是雙身子,又是在處處都是陷阱的宮裡,更不能這樣對夫人。
今日無論她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她都認了。
“我知道了。”
良久之後,柳燼才淡淡地道:“你回去吧,好生照顧你家夫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芭蕉鬆了一口氣,行禮之後就趕緊退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著回了燕喜齋,經過坤德宮門口,正好看到形容憔悴的小珍從裡頭出來。
小珍早就被挪出去了,這會兒回坤德宮,應該是病好了來作彆的。
見到芭蕉,小珍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神氣,甚至還朝著芭蕉行了個禮。
芭蕉也回了禮,小珍便轉身而去。
芭蕉愣了愣,蔣嬤嬤從坤德宮出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遠去的小珍,冷笑道:“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不過是得罪了人,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芭蕉反應過來,立刻譏諷道:“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黑心害人,還想安安穩穩地活著?天老爺都不允許!蔣嬤嬤,您是在宮裡做慣了的老人,知道的道理比我一個小丫頭多,應當知道害人的下場吧?”
蔣嬤嬤臉上的肉抖了抖,陰陰地看了一眼芭蕉,冷笑著走了。
芭蕉看著她走遠,才進了燕喜齋。
“夫人如何了?”
枇杷從屋裡出來,衝她搖搖手:“小江大人在裡頭。”
芭蕉吃了一驚,這地道果然非同凡響,她還沒回來,小江大人竟然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