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屍身就被放在水井旁邊的一口空地上。
因死的時間不長，屍身雖然有些腫脹，但還不至於麵目全非，隻是那臭味熏得林茹煙一陣惡心。
她忙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卻還是轉身吐了起來。
張貴妃也忍不住乾嘔，還沒近前，就扶著蘭月遠遠地站開了。
德妃蹙了蹙眉頭，難得緩和了脾氣，勸林茹煙：“還是叫仵作來吧，可彆叫臟東西熏壞了。”
林茹煙謝過了德妃的好意，用帕子捂住口鼻，強忍著惡心和不適，翻弄著琉璃的屍身。
她很快就發現了琉璃胸口和腹部的幾處傷口。
站在一邊的崔嬤嬤自然也發現了異樣，小跑著到了幾位娘娘的跟前。
“稟告娘娘，這琉璃果然不是投井而亡，乃是被人害的！”
德妃立刻厲聲道：“快命人將瓊瑤宮的一乾人等拿下，嚴加拷問，問出是誰下此毒手！”
宮中出了命案，這可不是一樁小事，自然要嚴加查處。
“且慢！”
林茹煙查明琉璃身上的傷口，也退了回來，淡淡地道：“德妃娘娘，妾身能證明，瓊瑤宮的一乾人等與琉璃被害沒有任何關係。”
德妃冷冷地問道：“你如何能證明？”
林茹煙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宮宴結束那晚，皇上恩準，允許妾身與柳燼夫妻相聚，但那晚妾身惹了柳燼不痛快，柳燼拂袖而去，妾身又孤身一人，不識方向，在宮裡跌跌撞撞，不知不覺竟然到了瓊瑤宮，當時已經宮裡已經要宵禁了，瓊瑤宮的大宮女南珠便讓琉璃跑腿至燕喜齋捎個信。”
“可琉璃當晚並沒有回來，第二日妾身的丫頭芭蕉和枇杷也說琉璃沒有去燕喜齋……”
“慢著，”德妃打斷了林茹煙的話，“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燕喜齋？崔嬤嬤，拿人的時候將燕喜齋的一乾人等也拿下，指不定是燕喜齋的人害死了琉璃！”
“娘娘為何不聽妾身將話說完？”
林茹煙冷著臉道：“琉璃失蹤當日，瓊瑤宮的人就上報了此事，而且琉璃身上的腰牌便是在連理殿附近找到的！”
為了省卻麻煩，林茹煙乾脆就忽略了虎貓這一節，反正她說什麼，都有柳燼背書。
“你說上報就上報了？”德妃轉頭問崔嬤嬤，“去查查，可有此事！”
崔嬤嬤道：“回娘娘的話，確有此事，不過瓊瑤宮報的時候說的是，在連理殿附近找到的是慶陽公主愛貓脖子上的鈴鐺，而琉璃的腰牌卻掛在了愛貓的脖子上。”
雖然和林茹煙說的有所出入，但琉璃失蹤當日就上報了的確沒錯。
德妃卻依舊冷著臉：“那又如何？燕喜齋和瓊瑤宮仍舊洗脫不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