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燼冷冷地笑了笑：“裴度春，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輕輕一拍手，幾百個黑衣人如同浪潮一般，將二十幾個羽林衛亂刀砍死。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裴度春至死都不明白這些黑衣人是怎麼出現的。
他和他的部下已經被砍成了一堆爛泥，水一衝，血跡就被衝得乾乾淨淨。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幾百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幾個小太監從院子外走進來，默默地重新打掃起院落來，仿若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另外有兩個小太監服侍著柳燼重新換好了衣裳，在柳燼耳邊說了幾句話。
柳燼微微點了點頭：“安排到京郊的莊子上，和高嬤嬤一處，過幾日再送出去。”
已經是傍晚時分，宮中處處充滿了血腥，喊打喊殺聲絡繹不絕。
柳燼負手立在台階上，台階下便是一群渾身是血的羽林衛，被龍鱗衛困在中間。
為首的羽林衛看到柳燼從小院出來，焦急地大喊：“柳大人，這都是誤會！我們是聽說遇鸞宮有刺客，前去遇鸞宮護駕的！”
“胡說！”柳燼冷眼道，“這皇宮之中哪裡有什麼刺客？分明是你們想要造反！來人！將他們格殺勿論！”
“柳燼，你這個閹狗！”
一聲罵名還未儘，滿腔熱血濺三尺。
柳燼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水，淡淡地問身邊的朱武：“杜仲送去遇鸞宮了麼？”
朱武嘿嘿笑道：“這老小子估計怕是已經到了宮前了，主子，風聲我已經放出去了，那群羽林衛還以為杜仲是刺客，正在這什麼宮前鬨騰呢。”
他低頭呸了一聲：“什麼狗屁宮名兒！”
柳燼雙眼漠然，是啊，什麼狗屁宮名兒。
父皇在時，明明叫做乾坤宮，倒被這狗賊給改成了遇鸞宮。
他負手慢慢走下了台階：“入夜了，京城裡頭也該亂起來了，去開了宮門吧，讓京兆尹衙門的和五城兵馬司也都進來湊個熱鬨。”
朱武舔了一口刀上的血，往地上啐了一口，招呼來一個小兄弟，在他耳邊密語了一番，末了拍了拍那小子的肩頭：“嘿嘿，今晚有好戲看了。”
遇鸞宮前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護送杜仲進宮的幾個京兆尹衙門的小官，哪裡見到過這樣的架勢，幾個人鞋子都跑掉了，架著杜仲拚命地往遇鸞宮門口跑。
後頭追著的羽林衛個個都拿著刀劍，大喊抓刺客，保護皇上！
再後頭還有一群渾身是血的羽林衛衝了過來，嘴裡嗚哩哇啦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期間不知道哪裡的人喊了一聲：“羽林衛當中有鼠疫者！”
彆人尚可，羽林衛自己先慌了陣腳。
前頭的羽林衛大喊一聲，不讓後頭的羽林衛追上來，後頭的羽林衛卻慘叫著，說是有人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