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兩方人馬竟然混戰在了一起。
這給了杜仲一行人喘息的機會。
杜仲跑得氣喘籲籲,胡子揪掉了好幾根,心裡把柳燼罵了個狗血噴頭。
柳燼這小子就是故意的!早不將他請進來,晚不將他請進來,非要在這個時候讓他來遭罪,分明就是想治治他!
杜仲臉色鐵青,琢磨著回頭下一碗耗子藥毒死柳燼。
小吏敲開了宮門,有小太監戰戰兢兢探出腦袋來看,被幾個小吏一股腦給拱開了,幾個人慌忙逃進遇鸞宮,就叫著趕緊關宮門。
金福海親自來接杜仲,見到杜仲就大聲念佛。
杜仲臉色鐵青:“不是說宮中會有龍鱗衛來接我?柳燼哪兒去了?”
金福海點頭哈腰地賠不是:“宮中有賊子作亂,柳大人帶兵平亂去了。”心裡也在大罵柳燼不講信用,說好了叫人來護衛遇鸞宮,結果自己卻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杜仲跟著金福海進了內殿,見了張貴妃等人也板著一張臉不行禮,好像這些人都欠他錢似的。
張貴妃氣不過,本來想治杜仲的罪,但看杜仲連玉妃都給撇開了,而玉妃竟然一句話都不敢說,張貴妃就暫時忍下了這口氣。
“皇上這是中毒啊,”杜仲悠悠說了句話,“好在老夫來得及時,若是來遲一步,縱使大羅神仙在這兒,也救不了皇上了。”
眾人一聽顏慎行還有救,就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張貴妃,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杜仲給顏慎行紮了幾針,又裝模作樣地開了一副方子。
非是他不肯好好給顏慎行治病,實在是這顏慎行中的毒有點棘手,他也就能給治個三分好,剩下的七分就是拖日子罷了。
這也是顏慎行的命數。
幾針紮下去,顏慎行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張貴妃心中大快,忽地想起了宮中的時疫和一去不回的林茹煙,趕緊拜托杜仲去瞧瞧。
杜仲乜斜著眼抽了張貴妃一眼:“貴妃娘娘才想起柳燼的婆娘?哎呦,晚了!老夫進宮的時候,聽聞羽林衛把那個小院子都給燒了,柳燼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他婆娘的屍身,運氣不好,那隻能去撿骨頭了。”
“什麼?”
張貴妃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蘭月趕緊扶住了張貴妃:“貴妃娘娘,您好歹保重些身子骨。”
“本宮還保重什麼!”
張貴妃一把推開了蘭芝,氣衝衝地進了偏殿,張大人和張大爺也跟著進去了。
“父親,哥哥,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
張貴妃都急得要跺腳了:“你們在外頭不知道,那柳燼把林茹煙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林茹煙簡直就是他心尖尖上的寶!倘若林茹煙出事了,柳燼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張大爺不以為意:“聽說那柳燼很好女色,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回頭我再搜集幾個美女,送給他就是了。”
“哥哥懂什麼!”張貴妃已經帶上了哭腔,“那林茹煙不同彆個,咱們能跟柳燼搭上話,還是走的林茹煙的路子,這次她去看時疫,是我點的頭,她若是沒了,柳燼保準要怨恨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