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把碗筷一摔,抄起門後的掃帚就要跟人拚了。
這點倒是挺對辛夷的口味,辛夷二話不說,也端起了凳子,準備和人動手。
林茹煙怕事情鬨大,叫小篆和二柱子把二人攔了下來。
“這些人就是為了錢財而來,大不了給些銀子打發了就是了,沒必要動手。”
林茹煙蹙蹙眉頭,問芭蕉:“咱們明麵上還有多少銀子?”
柳燼怕她們在路上露財招來禍患,整銀子便隻準備了一百兩,都是五兩一錠的銀錁子,另有十兩的散碎銀子和五吊錢。
這一路上為了救二柱子一家,給他們家辦路引花了三十兩銀子,吃住花了十兩銀子,手頭能動用的就是七十多兩銀子了。
芭蕉有些心疼:“咱們就這些銀子了……”
陸庭萱看了過來:“咱們不是還有銀票?等到了下個地方,找著了宏盛源,兌些銀子就是了。”
芭蕉便看向了林茹煙,林茹煙點點頭:“就聽萱兒的,一會兒若是他們要的不多,就給他們。”
客棧的門被拍得震天響,林茹煙硬是等著小花娘和高嬤嬤等人幫著掌櫃的把飯菜都收拾了,才示意二柱子去開門。
門才一打開,一群人便魚貫而入,當先一人一腳把二柱子給踹倒了:“狗東西,竟然敢不給你爺爺開門!”
新豐樓的小二哥捂著肩膀,呲牙咧嘴地進了門,對身邊一個華服青年諂媚地笑:“六爺,就是他們!”
被稱作六爺的青年長得倒是還算風流,隻是看著就有一股子猥瑣之氣,他敲著手中的折扇,一雙眼在林茹煙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看到林茹煙臉上的疤痕,眉目之間就閃過一絲厭惡:“你們是外鄉人?”
小篆把二柱子扶了起來,冷聲道:“是。”
六爺就看向了小篆和二柱子:“看你們算是這個家能頂事的男人,那我就跟你們說了,我呢,是新豐樓的東家,但我背後的大東家是我姐夫,安平縣的縣太爺,聽說了沒?”
小篆緩和了神情,他是在宮裡當差當久了的,能屈能伸,既然知道林茹煙不想惹是生非,便在臉上堆出了笑容,衝著六爺拱拱手:“原來是縣太爺的小舅子,久仰久仰!”
不過是一句恭維話,但因為小篆刻意討好的笑容和謙卑的態度,六爺就好受了許多,折扇一點,點到了小二哥的肩膀上,小二哥頓時疼得呲牙咧嘴的。
“這是我店裡的小夥計,他說他的肩膀是被你家這個醜婆娘給打壞的,另外,你們去我店裡沒給錢,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我算了算,你們就給我一百兩銀子,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一百兩?”櫻桃大叫起來,“你怎麼不去搶!我們去你那兒一口水都沒喝,憑啥要給你錢!”
六爺不悅地挑了挑眉頭:“你們是沒喝一口水,但你們去了我新豐樓,隻要一隻腳踏進去,那就得給錢,不然的話,縣太爺可就要不高興了。”
六爺把一個小小安平縣城的縣太爺搬出來壓人,換作以往,根本不用林茹煙出手,小篆一個人就能將這十幾個人料理了,但現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