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安平縣城地盤上,又不想叫人知道行蹤,就必須低調行事。
除了拿銀子,還真沒有什麼好主意。
可一百兩銀子也太多了,彆說他們現在沒有這麼多現銀子,就是有,林茹煙也不打算出。
她朝著芭蕉搖搖頭,又笑吟吟地衝著六爺行了禮:“好叫六爺知道,咱們都是普通百姓,過日子也不容易,這出門在外,哪裡會有這麼多銀子呢?六爺寬容寬容,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六爺見到林茹煙的臉就犯惡心,便厭惡地道:“我看見你們的馬車了,沒有銀子也好說,那兩匹馬和馬車都留下來。”
那兩匹馬都價值不菲,這六爺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林茹煙冷下了臉:“六爺,我們這老老小小的,一家子要趕路呢,全靠著這兩輛車,六爺現在想要了我們的馬車,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
“哪來這麼多廢話!”小二哥扶著肩膀,呲牙咧嘴地道,“你這惡婆娘,把我給打成了這樣,我沒跟你要一千兩銀子就是對你仁慈了!”
“小二哥說話真沒道理,”林茹煙蹙著眉頭,緩緩行到了小二哥的跟前,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小二哥的另一隻肩膀,“我當時就是這麼輕輕碰了碰小二哥,小二哥就裝出被我打傷的樣子來,這是要哄騙誰呢?”
小二哥一張臉漲得通紅,林茹煙的確沒打他,但他這胳膊為什麼會忽然疼得抬不起來了呢?
陸庭萱倒是會編故事,嘻嘻笑說:“許是你這小二哥本就患了不治之症,這會兒借機發出來,就誣賴我家嫂嫂了,我勸你還是趕緊去找個神醫看看吧,可彆耽誤了病情,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二哥臉色越發蒼白惶恐,難道他真的是得了什麼無治之症?
六爺咳嗽了一聲,瞪了小二哥一眼:“我家小夥計說了,你是拿著凳子打的!”
這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了。
六爺仗著是縣太爺的便宜小舅子,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他大大咧咧地拖過了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不是我欺負你們,我給的價錢已經很公道了,你們要麼拿錢,要麼就用馬車來抵債,要麼……”
他冷冷一笑,忽然“啪”的一聲打開了折扇,故作風雅地擋在了胸前:“要麼,就等著蹲大牢吧!”
對付這樣的無賴,還真是沒有辦法。
林茹煙一隻手悄悄伸進了腰間的荷包裡,摸索到了一個小藥瓶,大不了,就跟這群人拚了,先用藥粉麻住他們,等他們的麻藥都解了,他們早就逃出去了。
正在此時,外頭忽然一溜小跑進來個衙役,拉著六爺就走。
六爺一把甩開了他:“乾啥?沒看小爺我正在要錢嗎?”
那衙役記得麵紅耳赤的:“六爺,出大事了!宏盛源的錢掌櫃找上縣衙了!”
六爺翻了個白眼:“他找上縣衙乾我何事?去去去,彆妨礙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