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瑄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早就知道林茹煙不是個柔順的姑娘,說起話來能氣死人。
他就納悶了,明明在陸庭煜跟前,林茹煙就像是一隻兔子一般乖巧,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能伸出爪子撓人了?
“好好地說著你我的事兒,為什麼要扯上陸庭萱?”
林茹煙大怒:“萱兒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還有,我什麼時候在和你說你我之間的事情了?你我之間能有什麼事情?大皇子殿下,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是看在這個份上,才與你客客氣氣的,可若是你再三相逼,那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拓跋瑄覺得很有趣。
他喜歡看發脾氣的林茹煙,這樣才生龍活虎嘛,他們大周的姑娘都是這樣有生氣的,像林茹煙平日裡那樣溫溫柔柔的,看著就像是掛在牆上的畫,活得多累啊。
一定是陸庭煜那廝臥底做太監的時候太變態,嚇得林茹煙都不敢高聲說話了,在他跟前便露了本性。
“你能怎麼對我不客氣?”拓跋瑄頷首而笑,“你可莫要忘了,你若是不幫著我,讓我五弟占了上風,我得不著好,你那情郎也得不著!”
林茹煙的臉色沉了下來。
拓跋瑄還真的戳到了她的軟肋。
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平安喜樂地活著,她才不喜歡轟轟烈烈驚險刺激,能叫她無憂無慮地看醫書,和相愛之人廝守到老,便足夠了。
可偏偏就這麼簡單的心願,就是實現不了,老天爺好像不願意看她安生似的,一件接一件的亂遭事,叫她都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為了不拖九郎的後腿,若不是為了不讓九郎腹背受敵,林茹煙早就想翻臉不認人,把荷包裡十幾包毒粉全往拓跋瑄臉上糊。
簡直是欺人太甚!
“怎麼?生氣了?”
拓跋瑄慢慢朝著林茹煙走過來:“既然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不肯靜下心來聽聽我的法子?”
林茹煙咬牙切齒道:“那你說,我聽著。”
“好,我的法子很簡單,接下來讓我的人護送你們。”
林茹煙倏然瞪大了雙眼:“你瘋啦!你方才還說,如果讓顏慎行知道我和你們在一起,會編排我家九郎早就勾結大周,你這不是要陷我家九郎於不義之地麼?”
“你聽我說!”
拓跋瑄高大的身軀猛然欺過來,壓迫感讓林茹煙不得不靜下心。
“誰說我非要叫他們看到了?我和二弟會在暗中隨行,你們隻管走便是了,我已經聯絡到了我的人,若是顏慎行的人真的來了,見你們無有多少人護送,一定會放鬆警惕,到時候也方便我們行事。”
林茹煙咬了咬唇,這倒也是個法子。
“那秦嬤嬤和淳於寶慶怎麼辦?”
拓跋瑄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陰冷:“到了廟門渡,我就讓人護送秦嬤嬤先行回去,至於淳於寶慶,要麻煩你給她改裝一番,我還要留著她。”
接下來的水路順風順水,船上沒再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