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她,一臉疲憊,滿身憔悴,美還是美的,卻總籠罩著一抹輕愁。
拓跋瑄無時不刻想將林茹煙臉上的愁苦給擦掉,他一看到林茹煙那雙眼哀愁的樣子,就難受得不得了。
但今日的林茹煙就好似洗去了全身的憂愁,一雙桃花眼盛滿了歡快,嘴角竟然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就好似,好似他們初見的那一晚,林茹煙提著裙角,歡快地朝著慶陽公主跑去……
慶陽公主……
拓跋瑄擰起了眉。
聽說方才慶陽公主捎來了信,是信上寫了什麼,才叫她這麼開心麼?
正想著,林茹煙已經走到了跟前,拓跋瑄便脫口問道:“公主殿下捎來了什麼東西,怎麼把你高興成這樣?”
林茹煙嘴角都藏不住笑容了:“也沒什麼,就是送來了幾幅畫,畫上是小長安。”
她眼神飄得很遠,人也好像已經不在這間客棧中,而是飛到了長安身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拓跋瑄臉色已經陰沉得如同雷暴即將來臨。
芭蕉心細,立刻感覺出情況不對,借著給林茹煙布菜的機會,岔開了話頭。
“夫人吃這個,聽說這道菜是這家客棧的名菜呢。”
林茹煙被拉回了注意力,想起小長安還在等著她,便吃了幾口,就說用好了,領著芭蕉回到了車上。
這邊拓跋瑄氣得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他叫來了錢三,讓錢三立刻給隋英寫一封信:“叫隋英無論如何,要在接下來的路上,把那個小畜生給我殺了!萬萬不能叫他活著進京城!”
錢三打了個寒顫,喏喏地出了門,回去之後立刻背著人寫了一封信,手一揚,那帶信的鴿子就飛上了天。
遠處,一個人張弓搭箭,將鴿子給射了下來。
展開鴿子腳上的信,那人臉色不由得大變:“沒想到這個大周大皇子竟然這般不是人,連一個小孩子都不肯放過,公子,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告訴大人?”
柯離搖搖頭:“此事暫且不要告訴陸庭煜了,陸庭煜這個人很護犢子,要是叫他知道拓跋瑄是個什麼人,估計連皇位都不要了,直接帶人殺到大周了,咱們快些走,趕上公主殿下,一切都還來得及。”
大周冷得早,才入十一月,竟然就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
很快,白雪就在路上積攢了一層,人和馬都不敢走得太快,不然,一不留心就打滑了,掉入旁邊的溝裡,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眾人行進的速度就減了下來。
林茹煙便著急了,又心知這種事情沒法催,好在陸庭萱隔幾日就會叫人捎一兩幅畫來,這才稍稍解了林茹煙心頭的愁苦。
“這信上說,公主殿下他們明日就要進都城了。”
芭蕉把信拿給林茹煙看:“夫人,我昨兒個跟郎啟打聽了,他說,照咱們現在這個速度,再有三天,咱們也能到京城。”
林茹煙還在抱著小長安的畫像看,聞言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呀,少跟那邊的人來往。”
芭蕉忙道:“夫人放心就是了,我就是為了打探消息,才每日去和他們套近乎,等咱們見到了小公子,我肯定不會再去接近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