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瑄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她盯著手中的卷軸看,唇角微微翹起,眉眼溫和,透著恬淡愜意的笑容。
冬日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如果……如果這笑容是為他而綻放,那該多好啊……
拓跋瑄慢慢握緊了拳頭,他們現在就在大周,大周是他的地盤,隻要他登上皇位,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
隻有他,才配得上皇位,也隻有他,才能擁有這天下最美的女子。
夜裡紛紛揚揚下起了雪,客棧裡暖盆不夠,林茹煙和芭蕉不得不多要了幾床被子,互相擁著取暖。
本來就要入睡了,屋門卻被敲響了。
芭蕉要下床開門,被林茹煙給按住了:“被窩裡好不容易有了熱氣,你這一掀被子,熱氣都跑出去了。”
她從厚厚的床帳子裡探出頭,溫聲問道:“是誰?”
門外靜了靜,拓跋瑄才帶著笑意道:“是我,林姑娘,你開開門,我給你送了火盆。”
芭蕉趕緊下床,又回身把床帳子給掖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船上大衣裳去開了門。
拓跋瑄站在門口,肩頭落滿了雪花,手裡卻端著個熱騰騰的火盆,門一開,他便往裡擠:“茹煙……”
一看是芭蕉,拓跋瑄就沉下了臉:“你家姑娘呢?”
芭蕉也板起了臉,鄭重地糾正拓跋瑄:“是夫人,大殿下,我家夫人與我家大人伉儷情深,請大殿下說話慎重一些。”
“放肆!”
拓跋瑄差點就將手裡的火盆潑在芭蕉身上:“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婢,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芭蕉!”
林茹煙揚聲把芭蕉喚到了跟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而後從帳子裡探出頭來,冷冷地看著門口的拓跋瑄:“多謝大殿下的好意,但我們屋子裡已經夠暖和的了,不需要大殿下的火盆,大殿下還是拿回去自用吧。”
拓跋瑄咣當一聲將火盆重重地放在了屋裡,又使勁把門給關上了。
這個女人的心怎麼如此堅硬!
好心送火盆,竟然把他當成賊一樣防範,難道她也這麼對待陸庭煜的嗎?
還未走遠,忽然聽見身後門又被打開了。
拓跋瑄欣喜回頭,一定是茹煙!一定是茹煙不忍心他冒著風雪來送火盆,所以開門關心他了。
說不定還會請他進屋去吃杯熱茶……
“砰”的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拓跋瑄的笑容也凝結在了嘴角,他怔怔地看著門口那個熟悉的火盆,眼裡似乎也燃起了火盆,都快將他整個人給燒起來了。
欺人太甚!
門外沒什麼動靜,芭蕉駐足聽了一會兒,才重新鑽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