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不將火盆留下?咱們這屋裡確實冷得緊,多一個火盆,也多點熱乎氣。”
林茹煙嗔了她一眼:“你這是拿話逗我呢?我要是把火盆留下了,你肯定會告訴你家大人。”
“夫人說什麼呢,”芭蕉撒著嬌道,“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自從離開京城,我就再也找不到渠道可以和大人聯係了,如今咱們和大人通信,還是通過宏盛源呢。”
林茹煙也很惆悵。
十日前得知的消息,九郎領著荊州大營攻下了荊州萬州,很快就要往京城出發了。
大周朝廷這邊知道荊州大營空了,正蠢蠢欲動,也不知道九郎能不能趕在大周有所動作之前,先打下京城。
時間緊迫,他們沒法再耽擱了。
“夫人,咱們真的不要那個火盆啦?”
林茹煙瞥她一眼,點了點芭蕉的額頭:“你當你夫人我是傻子啊,那拓跋瑄對我不懷好意,我若是接了他的火盆,他心裡不定怎麼想我呢,倒不如彼此這樣冷冷淡淡的好。”
拓跋瑄此人乖張暴戾,決不可相處,如果找到機會,還是要與他分開行事為好。
今日芭蕉不過是對他冷臉拒絕,他便拿出皇子之勢欺壓芭蕉,萬一哪天芭蕉說錯了話,說不定他還會要了芭蕉的命呢。
看來,是時候和他分開走了。
林茹煙這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實,天才蒙蒙亮,芭蕉還沒醒,她倒是先醒了。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林茹煙自己洗漱好,這才出了門,找到了也才剛起床的徐掌櫃。
見她麵色凝重,徐掌櫃當即就屏退左右,問林茹煙發生什麼事了。
林茹煙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包藥粉:“徐掌櫃,這是迷藥……是我自己配的,不傷身的,當時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真的能用上。”
林茹煙說著說著就臉紅了。
迷藥這種東西最令人為之不齒,她一個大家閨秀竟然配迷藥,外人知道了定然會笑話她。
徐掌櫃也明白這裡頭的道理,便嗬嗬笑道:“夫人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咱們開門做生意,歪歪繞繞的門道見得多了,有時候,這不好的東西也能用在好地方,單看使喚它的人心性是不是好的了。”
林茹煙多少舒服了一些:“我是想著,大皇子興許有彆的事情,不太急著回京城,但咱們和大皇子不一樣,我急著追上萱兒她們,一來是為了小長安,二來是想帶著萱兒去看杜神醫,三來,就是為了給九郎爭取時間。”
徐掌櫃鄭重點頭:“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夫人是想和這大周大殿下分開走?”
“就是這個意思,這迷藥我就交給徐掌櫃了,掌櫃的用這個,事情就會順利許多。”
日頭升起,昨夜的積雪慢慢消融,路上便顯得泥濘了許多。
用早膳的時候,拓跋瑄說路上不好走,要等雪完全化了再說。
大周的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林茹煙這邊的人便都有些不開心,因此,早膳也沒吃多少,就都紛紛下了桌,以至於後來端上桌的熱粥,全都進了大周人的肚子裡。
拓跋瑄因昨夜生了一晚上的氣,一碗粥隻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
剛要起身,忽然覺得頭有些暈,緊接著,客站大堂內就劈裡啪啦倒了許多人。
拓跋瑄臉色大變,不好,早膳裡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