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不免多看了皇後幾眼:“娘娘是哪兒不舒服麼?”
皇後撫了撫額頭:“今兒個頭比昨日還要疼一些,疼得本宮坐立不安。”
王德發嘖了一聲:“是下午那個醫女送的藥,沒治好娘娘的病?”
皇後忙道:“這不關那個醫女的事兒,她的藥很管用,隻是本宮……本宮一想到大殿下如今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就很煩躁。”
王德發輕笑了幾聲:“娘娘,說這個也沒有什麼意思,娘娘應當知道,奴才是來做什麼的,叫人治大殿下這件事情,奴才說了也不算,娘娘就彆為難奴才了。”
皇後哼了一聲:“誰要為難你了?本宮不會求你這個奴才的。”
二人進了偏殿,昏暗的偏殿中,血腥夾雜著惡臭撲麵而來,衝得皇後差點吐出來。
“我的兒!”
她悲憤地痛呼一聲,像以往一樣撲在臟兮兮蜷縮成一團的拓跋瑄身上。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次皇後忽然轉頭怒瞪著王德發:“滾!你們給本宮滾!本宮不想看見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滾啊!”
她嚎啕大哭著,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著王德發砸了過去。
王德發連忙往旁邊躲避,回頭問一直看著偏殿的小太監:“仔細檢查過了嗎?大殿下還有氣兒沒?”
他生怕人被折磨得沒了氣息,不然皇後的反應怎麼會如此激烈。
小太監趕忙答道:“公公放心,才檢查過的,人還活著呢,隻是身上都化膿了,那味道有些……”
王德發明白了,皇後大概是傷心太過了,所以才會忽然失控。
人沒死,他便鬆了一口氣,見皇後一直歇斯底裡地叫人滾,就揮揮手讓人跟著他退出來。
“娘娘,咱家這就出去了,您在裡頭有什麼事兒,言語一聲。”
偏殿漸漸安靜下來,皇後連忙查看拓跋瑄身上的傷口,見到幾處化膿的地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的兒,他們這群畜生怎地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啊!”
在外頭的王德發聽到裡頭的哭聲,撇了撇嘴角。
大殿下折磨人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些當權的貴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等哭夠了,皇後這才趕緊擦乾淨眼淚,低聲道:“兒,你認識一個叫茹煙的姑娘嗎?”
拓跋瑄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這些天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裡,身上的傷口,加上心裡頭的苦悶,讓他整個人煩躁不堪,方才皇後要是繼續哭下去,他就開口罵人了。
現在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拓跋瑄眼底的冷意藏也藏不住。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給他下藥,他和手下不至於毫無防備地迎戰拓跋垣的突襲,他興許就不會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