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東西既然有毒,老奴是死也不會給殿下的……”
拓跋垣發了瘋,死命地踹著王德發,和方才那個豪爽純澈的五殿下判若兩人。
這麼下去可不行。
林茹煙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瞅準時機,照著拓跋垣身上的穴位狠狠紮了下去。
拓跋垣登時就摔倒在地,身子都不聽使喚了。
不過他意識還是清醒的。
此時的拓跋垣和瘋子沒什麼區彆。
他披頭散發,雙眼赤紅,瞪著林茹煙破口大罵:“賤人,你對孤做了什麼!為什麼孤不能動了!”
“不能動了最好!”林茹煙瞪了他一眼,把王德發給扶了起來,“省得你亂打人!你瞧瞧王公公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嘴角都滲出血絲的王德發趕緊提醒林茹煙:“韓大姑娘,不可如此無禮!五殿下是主子,主子打奴才,奴才怎能有怨言!”
林茹煙搖了搖頭:“那也得看是為什麼打!公公若是做錯了事情,五殿下要責打你,我無話可說,可五殿下分明是中了毒,發狂打人,難道公公要活生生地被這樣發狂的五殿下打死嗎?公公,你不能這麼愚昧,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五殿下,而是被毒藥控製了心性的五殿下,你得留著這條性命伺候真正的五殿下啊!”
王德發愣住了:“五殿下中毒了?”
“可不是麼!”
林茹煙拿起了小包子,在王德發跟前晃了晃:“我剛剛吃了一口就嘗出來了,這玫瑰小包子十分甜膩,對好吃甜口的人來說,的確是上好佳肴,但五殿下用的這些小包子,甜膩得過頭了,且其中有一種異香。”
她掰開一隻小包子,叫王德發嘗了一口,又道:“公公不要咽下去,吐出來,這小包子裡頭被人下了濁心散,吃一口就了不得了。”
王德發嚇得立刻吐了出來:“何人這般大膽,竟然敢對殿下下毒!殿下,老奴現在就調禦林軍來!”
“公公稍安勿躁,”林茹煙叫住了王德發,“現下不是追究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出濁心散的解藥。”
“解藥?”
拓跋垣忽然大笑起來,笑聲淒厲又絕望,竟然比哭還難聽。
“這東西哪裡來的解藥,想要好受一些,就要不停地吃這玫瑰小包!孤從前最喜甜食,如今見到這玫瑰小包子就惡心的要命!”
他眉宇間透露的厭惡和狠厲,打眼望過去,便心驚膽戰。
“公公叫人看緊了這大殿,莫要叫外人靠近,我怕今日之事傳出去,會打草驚蛇,讓那下毒的人有機可乘。”
王德發點點頭,抱著懷中的小包子就出了正殿,點了自己的心腹人死死地守著門口。
等他折回來,拓跋垣額角已經紮了十幾根銀針了。
王德發驚了一跳,差點將懷中盛著小包子的碗給丟出去:“大姑娘,你這是在乾什麼!”
林茹煙又朝著拓跋垣的額角紮下了一針,淡淡道:“公公不要慌張,我這是在救五殿下,這濁心散能夠叫人上癮,隻要過幾日不吃,就會渾身難受,暴躁發狂,性情大變,好似變了個人一樣,下毒之人借此控製人的心神。”
“而中毒者為了得到緩解,隻能聽命於下毒人,可這濁心散也不能長期服用,服用的時間長了,中毒者會逐漸消瘦,直至骨瘦如柴,最終五臟六腑糜爛而亡。”
王德發打了個寒顫,偷眼看了看已經安靜下來的拓跋垣,聲音都在打顫兒:“那依照大姑娘所見,五殿下這毒還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