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魏廷椿今時今日這個亡國郡主的尷尬身份,不可能在大周後宮橫行霸道,也不能讓尚德夫人對她言聽計從。
拓跋垣素來胸有大誌,著了魏廷椿的道,卻在良心的煎熬下努力掙紮。
林茹煙相信他以後會是個好皇帝,但這一切都發生在拓跋垣沒有被濁心散控製心神以前。
這麼一來,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她之前還一直捉摸不透,為什麼拓跋垣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手上沾染幾十條人命的血,也要抓住她和萱兒這兩個根本掀不起多大風浪的女子。
現在林茹煙明白了,並非是拓跋垣想找她們,或者說拓跋垣想找她們,但意願並沒有這麼強烈。
那個躲在拓跋垣身後的魏廷椿才是最歹毒的人。
相信拓跋垣自己也明白。
拓跋垣方才情緒激動之下,差點就說出大騾子山的事兒,這是由於愧疚所致。
可林茹煙不想聽啊!
她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小小的醫女而已,聽了這樣要命的話,等拓跋垣清醒過來,定然會要了她的性命。
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茹煙隻好拋出了能幫拓跋垣擺脫濁心散控製的話。
拓跋垣果然很心動:“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林茹煙硬著頭皮保證,“隻是,這個過程會很慢,也會很痛苦,我需要五殿下全力配合。”
拓跋垣聳了聳眉頭:“孤每五日需服此毒來緩解痛苦,若是不服用,就會頭疼無比,且發狂易怒,那人若是需要我做什麼,就會故意不給我服用,等我去求她,若是暫時不需要我,便會按時送來此物。”
“孤也曾經嘗試過不吃她送來的東西,可是那種噬心蝕骨的疼痛比用刀活剮了孤還難受!孤……孤實在是受不了……”
林茹煙微微笑道:“今日殿下也沒有吃她送來的小包子,不照樣好好的麼?”
拓跋垣一怔,是啊,他一口都沒吃那個惡毒婦人送來的玫瑰小包,如今……如今竟然覺得渾身上下神清氣爽,一點都沒有以往的那種疼痛和狂躁。
拓跋垣那雙褐色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此女神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王德發也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了。
他身子都在發抖,本就豐腴的兩頰抖動得尤其厲害:“殿下,那女人這般惡毒,實在是難容天地,老奴這就帶人去殺了她!”
“且慢!”
林茹煙喊住了王德發:“王公公,咱們不知道魏廷椿牽涉了多深,貿然殺了她,會不會妨礙五殿下的大計,所以,怎麼處置魏廷椿,還是交給五殿下來定奪吧。”
她倒不是為魏廷椿說情,而是此時不宜打草驚蛇。
魏廷椿都能在宮中帶著數十侍衛這橫衝直撞,誰知道她的勢力大到什麼樣子了!
說不定,整座皇宮都已經在魏廷椿的控製之下了。
“她說的對,王公公,現在咱們已經殺不得那毒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