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摸了摸自己的臉,扯起了嘴角,笑道:“高大叔是真的神了,我的臉都易容成這個樣子了,高大叔竟然還能認出我來。”
高老頭仔細端詳著林茹煙的臉,苦笑道:“這是一種獵人的直覺,唉,罷了,丫頭,我也不問你為什麼會易容了,你走吧。”
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和他想的也差不多。
他本來就想殺了拓跋垣,如今隻不過順手再加上一個魏廷椿而已。
“高大叔,你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報仇嗎?”
高老頭沒吱聲,算是默認了。
“高大叔,你這樣是行不通的,且不說拓跋垣身邊多少護衛,你就看看魏廷椿身邊多少人就行了,你覺得你能扛得住他們?恐怕一個魏延就能結果了大叔的性命啊。”
高老頭又何嘗不知?隻是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誰,這個仇就必須得報,不然,他有何麵目去麵對那些枉死的父老鄉親?
“丫頭,多謝你告訴我真相,這之後如何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與丫頭你無關。”
反正他也是黃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早死晚死一個樣,最好死之前能拉上一兩個墊背的,豈不快哉!
“怎麼就與我無關了?”
林茹煙神色微微有些激動,究其根本,這些人是因為她而死啊!
她不能坐視不理,總要為這些人討個公道。
“高大叔,你能不能信我一回?我能幫著你殺了魏廷椿。”
高老頭眯著眼看了林茹煙半天,苦笑道:“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法子?丫頭,你還年輕著呢,後頭還有好日子等著你,你沒必要趟這個渾水,快走吧,省得裡頭的人出來撞見你了。”
林茹煙微微一笑:“大叔小瞧我了,拓跋垣之所以把魏廷椿關起來,就是因為我能治了拓跋垣的毒,他現在不殺魏廷椿,是因為魏廷椿手裡有他殺了大騾子山采藥人的把柄,等他找到這個把柄,身上的毒又完全解了,那麼就到了魏廷椿的死期了。”
至於那個能威脅到拓跋垣的把柄,林茹煙猜,很大可能就是眼前的高老頭。
要不然,以魏廷椿的謹慎挑剔,如何會放一個無知村民在自己身邊做侍衛。
拓跋垣也萬萬沒想到,他一直苦苦找尋的把柄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這大概就叫做燈下黑吧。
“殺了魏廷椿,如何殺拓跋垣?”
高老頭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茹煙,叫林茹煙怪不舒服的。
“丫頭,你該不會隻想殺了魏廷椿一個人吧?哼,這我可不答應,拓跋垣必須得為鄉親們的死付出代價!不殺了他,鄉親們的冤屈無處訴!讓他當了皇帝,大騾子山的悲魂會把天都哭塌的!”
林茹煙還真的不太想殺拓跋垣。
她是個醫者,又不是劊子手,殺人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動手。
何況現在中間還夾了個春興。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為難之處,高老頭就冷哼道:“罷了,說到底,這件事情也與你無關,老頭子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