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很尷尬，訕笑著跟林茹煙解釋：“良媛彆生氣，夫人對飛雲郡主很依賴，但夫人也很喜歡良媛，一聽說五殿下賞封了良媛，就立刻叫人送去賞賜了。”
這倒是真的。
大概是因為林茹煙的身份到底比春興高，宮裡的嬪妃們都上趕著巴結林茹煙。
就連五殿下的生母尚德夫人也對林茹煙表現出了非一般的喜愛，自然，這喜愛在飛雲郡主魏廷椿跟前不值一提。
尚德夫人大概是聽到了宮女的話，忽然飛奔過來，一下子跪在了林茹煙的跟前：“好孩子，本宮知道五殿下喜歡你，你說的話，五殿下一定肯聽，求求你，叫五殿下把郡主娘娘放出來吧！隻要你能幫本宮，本宮以後一定對你好！”
宮女們都嚇了一跳，趕緊扶著尚德夫人起來，尚德夫人卻說什麼都不肯起。
濁心散會摧毀一個人的心智，看樣子，尚德夫人中毒太深，已是無法挽回的了，泡藥浴也不是個辦法。
想要徹底斷了尚德夫人的念頭，除了泡藥浴之外，就得將她關起來，讓她無法再和魏廷椿見麵，絕了她的心思。
不過，這種方法太過痛苦，有些人堅持不下來，甚至會走上輕生之路。
想要尚德夫人沒法輕生也可以，把她跟畜生一般，用鏈子鎖起來，叫她連吃喝拉撒都得彆人幫忙，更遑論自儘了。
隻是這樣一來，尚德夫人將會顏麵儘失，也不知道拓跋垣忍不忍心了。
“就照你說的去做吧。”
林茹煙萬萬沒想到，她隻是試探著在拓跋垣跟前提了一句，拓跋垣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你真舍得？那可是你娘啊。”
拓跋垣正埋頭於一堆奏折之間，聞言就連頭都沒抬：“總比殺了她強，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置了，你去告訴她，叫她乖乖聽話，否則，孤一定會殺了她。”
林茹煙簡直沒法相信，這竟然出自拓跋垣之口。
她以為這個人再怎麼冷血，對待自己的血肉至親總是不一樣的，原來是她想錯了。
“怎麼還不走？”
拓跋垣好似看透了林茹煙的心思，哼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孤若是不狠心，怎會走到今天？孤連自己的親爹都能殺，何況自小沒撫養過孤的親娘？”
林茹煙脫口而出：“皇上的病，果然是你搞的鬼！”
“說話注意點，你好歹還是孤的良媛呢。”
拓跋垣站起身來，負手走到林茹煙跟前，忽然攥住了林茹煙的下巴：“孤真的很想知道，你這張麵具下頭到底藏著一顆怎樣的心。”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林茹煙的雙眼，不知為何，從這雙淡漠無痕的眼睛中，他總能想到另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想到那人說過，不許他傷了眼前人，否則叫他好看。
拓跋垣自認陸庭萱是他遇見過的世間最特彆的女子，能叫陸庭萱用性命護著的林茹煙，也不知道到底是何許人。
真想撕掉眼前人的麵具啊……
“五殿下請自重！”
林茹煙掙脫開拓跋垣的束縛，手心裡捏著的銀針被黏膩的汗水包裹著，很不舒服。
隻要拓跋垣再往前走一步，她就殺了他！
“哼，孤的良媛跟孤說自重？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拓跋垣的視線移到了林茹煙緊握的右手上，扯了扯嘴角，重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