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咬住她的鎖骨,牙印清晰可見,起身要吻上兩片唇瓣的時候,溫半錦一巴掌扇了過去。
眼淚打在枕頭上,她好臟,從來沒有這麼嫌棄過自己的身體。
許成言反應過來,抓住她的頭發,兩個人額頭相抵,暴虐因子不斷的湧動,幽褐色的眸子像是無儘深淵,卷著溫半錦死死不願放開,“溫半錦你就要一直惡心自己,一直看不起自己,你要是乖點聽我的話,你弟弟跟你媽媽也不會死,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你!”
一字一句都穿透溫半錦的耳膜,變成鋼針紮進大腦裡,她疼但也隻能受著,張著嘴讓空氣湧進肺裡在灌進大腦,卻無濟於事。
像是有隻大手死死的掐住她喉嚨,把空氣活生生堵在外麵,越是貪婪的去吸越微薄。
“藥……哮喘……藥……”
許成言伸手拿起桌上的哮喘藥,站起身看著溫半錦,“你現在跟我保證不再跟陸私會來往,我就把藥給你。”
“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不會承認……”溫半錦說的斷斷續續卻是字字重如鐵。
她現在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平日裡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床頭櫃,現在卻好像隔了十萬八千裡,無論再怎麼伸手去觸碰都是差一點。
看著疼成這樣的溫半錦,許成言忽然有點喘不過氣,再一次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溫半錦哪還有力氣說話,兩隻耳朵嗡嗡響,像是飛進無數隻蒼蠅。
想起之前蘇醫生說過的,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大腦的大半了,這次是不是會擴散到整個大腦,然後就這樣把她活活疼死。
要是這樣就好了,她就可以馬上去找媽媽,然後一起去找爸爸跟弟弟,也不用跟許成言吵離婚了。
“那你就疼著吧!”
看到溫半錦寧願疼死都不肯說出那句話,許成言煩躁但又無處發泄,心裡想被塞滿了棉花,悶悶的堵著難受。
鎖上門,轉身就把藥丟進垃圾箱。
既然她不要,那就乾脆疼死算了。
溫半錦想爬到床頭櫃那裡,直接因為重力摔了下去,因為有地毯倒也不是很疼。
隻是現在她腦子像張紙,輕輕一碰就碎了。
眼前的光對她漸行漸遠,眼皮重的向鐵,撐都撐不起來。
這次真的要一家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