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暖氣的病房,溫半錦還是覺得冷,大概是身上口子太多漏風吧,心臟那裡也被吹得冷冷的。
“我偏不讓你如意,溫半錦你就隻配像條狗樣活著,一輩子對我搖尾巴!”許成言伸手死死扼住她的下頜骨,溫半錦仰頭看著他,眼裡霧蒙蒙的。
她不能哭不能懦弱,媽媽跟弟弟已經被他害死,自己也要被他推進地獄了,她必須要逃離這個惡魔。
“我當時就應該拒絕搶救死在手術台上。”
一說到這個,許成言又想到剛才蘇醫生說她寧願死也不想讓他簽字,既然溫半錦這麼想死,這麼想離婚,那他就偏偏不離,還要讓她活著,讓她受儘他一世折磨。
驀得鬆開手,冷冷的開口,“溫半錦,我是不會跟你離婚,你也彆想著跟你情人私奔!你再不乖乖聽話,我就把你像條狗一樣拴著,讓你生不如死!”
許成言說話一向是說到做到,這點是做到了極致的,說把她拴著,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做,害死她家人、把她鎖起來、拿走她的藥,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許成言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都說了不愛你了,你可以娶程可欣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溫半錦尖聲嘶吼,動作幅度過大讓手上的輸液針頭掉在地上,血順著針孔流出來。
“溫半錦你想活的舒坦?你不配!”許成言轉身摔門出去。
一直自信的以為溫半錦不會離開他,所以不去珍惜,突然她說要走,他想要留住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隻能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把她留在身邊。
受傷流血了也不叫醫生,就這樣放任著血流,整個瞳孔空洞無神,裡麵沒有一絲絲光,還是蘇醫生來查房的時候才發現,及時做了包紮消毒。
“你是不是傻,你本來就身體虛弱,血再流一會怕是又要進手術室了。”蘇醫生滿臉心疼,包紮的時候手上的力道都放輕了,生怕弄疼她。
本以為隻是手背上輸液管掉了而已,翻看手掌的時候才發現紗布全部染紅了,最裡麵那層紗布都滲進了肉裡,原本傷口就不小,現在更大了。
掀開被子一看,腿上的傷口也滲出了血。
腿上傷口還好,主要是手上的,蘇醫生處理的時候都看到裡麵的白骨,本是刺骨的痛,溫半錦愣是眉毛都沒皺一下。
到底是什麼樣的疼才能痛過現在的刺骨之痛。
處理好傷口,又重新換了床單被套,吃了藥,溫半錦依舊像個木偶一樣,沒有半點喜怒哀樂。
“你手術的時候,陸嘉來醫院看過你,還跟許成言打起來了。”蘇醫生開口,低頭翻看著溫半錦的病曆本,還有那份癌症化驗單。
紙上麵那顆黑乎乎的腦子照片已經開始畸形化,有一大半腦細胞已經失去了活性,再這樣下去就是開始傷害腦組織結構,最後整個大腦就會直接死亡。
溫半錦眼睫毛眨了下,上麵掛了幾顆淚珠,她知道陸嘉從沒打過人,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根本就打不贏練過散打拳擊的許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