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娘自然是聽懂了，臉色一時白一時青，好看得很。
沈青霜依言上前，坐在老夫人身邊的腳踏上，笑眯眯的：“老夫人誠心信佛這麼多年，佛祖肯定會庇佑老夫人的，哪裡還需要妾身的福報？”
“說不定啊，妾身是跟在老夫人身邊，沾了老夫人的光，佛祖才會聽到妾身的心願呢？”
“這樣一來，倒是妾身占了老夫人便宜，老夫人彆不高興就是。”
她這話說得俏皮，又帶了幾分親近，讓人心裡慰貼得緊。
老夫人不由笑出聲來，伸出食指杵了杵沈青霜額頭，“你啊，可彆是把我給當成了彌勒佛，什麼沾了我的光？難不成以後有什麼心願，都找我老婆子不成？”
“你們看看這個小皮猴子的算盤，哪兒有打得這麼好的？在我這個老婆子這兒坐著乾什麼，和該去賬房當先生呢！”
沈青霜也覺得跟著老夫人親近了幾分，捂著額頭微微一笑，身子卻向老夫人那邊輕輕靠了靠。
老夫人今日這般，就是擺明了回護的態度，往後大約也沒不長眼的會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至於顧涵……沈青霜想到那日的蓮花燈，在心裡嗤笑一聲。
幾個蓮花燈，放了也就放了，值當個什麼？
還不如先緊緊的抓住老夫人呢。
“老夫人就是喜歡笑話妾身。”
沈青霜臉色微紅，抿唇一笑，“讓各位姐姐看笑話了。”
趙若染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青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青霜怎麼突然間跟老夫人這麼親密了？
還是說……自己以前就小看了沈青霜？
“老夫人難得這麼開心，可見沈小娘當真是個妙人兒。”
趙若染抿了一口茶，柔柔的看向沈青霜，輕言細語，“以後沈小娘可要多多陪著老夫人才對。”
她這副做派，儼然已經有了幾分當家主母的氣勢，仿佛相府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老夫人不著痕跡的一斂眉，臉上的笑意淡了兩分：“你們都是些好的。”
“趙姑娘說得對，以後我就要時常叨擾老夫人您了，您可彆嫌棄妾身。”
沈青霜卻不管趙若染到底是宣示主權還是無意為之，既然瞌睡遇上了枕頭，難道她還要放過？
“我一個老人家，嫌棄你什麼？你要想來隻管來，難道還有人綁著你的腿啊？”
“多謝老夫人！”
沈青霜眼前一亮，有了老夫人這話，以後她時常去陪伴老夫人，自然就名正言順了。
同樣的，隻這麼一句話，又把某些人想說沈青霜正在禁足的話堵在了嘴巴裡。
周小娘臉色變了幾下，狠狠灌了幾口茶，心氣兒才順了兩分。
不要緊……就算是沈青霜得了老夫人青眼又怎麼樣？顧家的當家主母，左右不會是她。
想到這裡，周小娘眸光微轉，看向一旁的趙若染。
“趙姑娘，今日妾身在書上看了一個新的糕點方子，晚些時候，妾身送來一些給您品鑒如何？”
趙若染斂眉淺笑，“那就麻煩你了，我正好得了上好的雀舌，到時候一起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