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疾言厲色，賀小娘眼底的喜色卻越發濃重。老夫人對巫蠱之術如此顧忌，一定會嚴懲的！
“老夫人，妾身所指證之人，正是沈青霜！”
賀小娘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老夫人就算是再怎麼偏疼沈青霜，這會兒也忍不住側目。
“賀小娘，你可千萬不要胡說，沈小娘怎麼會做出這樣不知輕重的事情？”趙若染麵帶憂愁，輕輕地拉了拉沈青霜的袖子，“沈小娘，你快說說話啊，難不成.....”
後麵的話，就是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明白意思。
“趙姑娘，您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今日老夫人回府，我尋思著和沈妹妹一起去迎老夫人，結果一進門一陣風就把這臟東西吹過來了！由此可見，那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賀小娘義憤填膺，仿佛當真是看到了沈青霜做法的場麵一般，“聖上最是忌諱巫蠱之術，還請老夫人嚴懲不貸！”
沈青霜此刻已經站在了堂中，離得近了，就可以看到賀小娘手上的畫紙沁出的顏料。
賀小娘，不會是拿了編舞的畫稿吧？
“你說得這樣真切，怎麼還不把證據呈上來？”陳嬤嬤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冷聲開口，她把老夫人對沈青霜的愛護都看在眼裡，難道老夫人之前的回護，就當真是枉費了嗎？
賀小娘餘光看著沈青霜神色驚詫，更是得意，護著畫稿不讓沈青霜看見，自己送到了老夫人跟前兒。
“老夫人，您看這畫，血腥妖異，實在是不詳，傳說前朝的巫蠱之術以畫為引，沈青霜之前出生的地兒什麼三教九流都有，說不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把柄，賀小娘滔滔不絕，就是想要憑借一幅畫把沈青霜徹底在老夫人麵前擠出去，要是還能夠把人趕出丞相府，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沈青霜像是沒有察覺到賀小娘耀武揚威的目光，隻靜靜地看著麵色鐵青的老夫人打開畫卷。
等到看清了畫上的東西，老夫人的嘴角緊緊抿住，握住畫卷的手略微加大了力氣，“你說這是什麼？巫蠱之術？”
這話自然是同賀小娘說的，甚至帶了幾分咬牙切齒，賀小娘卻全然不覺，“正是！沈青霜狼心狗肺.....”
見她又要開口，老夫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閉嘴，沈氏，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沈青霜看到老夫人的臉色，心裡有了底，輕垂下頭，“妾身無話可說。”
太好了！賀小娘喜形於色，卻沒有看到沈青霜麵上慢慢浮起的笑意。
“沒什麼要說的？沈氏，你真是枉費了我的教導！”
賀小娘看著老夫人如此大怒，心裡咯噔一下，隨即麵上的得意之色越發濃重，沈青霜看著她這模樣，在心裡冷笑一聲。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夫人就換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