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原本還在期待著婚期，服裝更是開始采賣紅綢布，一朝聽聞趙家的事，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你說……趙家的老太太怎麼了？”
像是不敢置信，手上顫了顫，拿著的玉如意被這麼一鬆，瞬間砸在地上摔成幾截。
顧涵看了一眼老夫人，歎了口氣，上前輕拍後背安撫：“趙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出了這樣的意外，雖然大家心裡都不好過，但也能算得上是喜喪。”
老太太還是眉頭緊皺，一把將顧涵拉住：“我管他是不是喜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婚事！如今，聖上已經下旨賜婚，你和趙家的婚事再不能轉圜，可是趙老太太離開，若染必然會有三年孝期！你豈不是又白白耽誤了三年？如今你還沒有孩子呢！”
知道老夫人是擔心自己子嗣單薄，顧涵微微歎了一口氣：“母親，你好好看看我，如今我年輕著呢，子嗣這種事兒，慢慢來，就是。”
見老太太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顧涵理了理衣服，“趙家出了事，於情於理，我都得去看看，等到今日晚間回來，再來陪母親吃飯。”
一路車馬到了趙家，隻見處處掛著白幡，行走之間，眾人皆是滿臉哀戚。
大堂之中，趙若染披麻戴孝，眼眶通紅，卻沒有守在靈前，而是隔了一丈遠。
顧涵與趙老太太有過幾麵之緣，見此輕歎一聲，去上了柱香，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趙若染。
“你不要哭了，老太太若是在天上看到你這般模樣，也定然是要心疼的。”
顧涵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和趙若染說話，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往來吊唁的人有朝中官員，也有京城顯貴，見二人如此模樣，再怎麼也得歎一聲夫妻和鳴。
趙若染身子一顫，有些沒反應過來，等清晰的看到顧涵的時候，忍不住身子一顫，眼裡不易察覺的劃過一絲失望之情。
“我沒事……”趙若染低著頭聲音微啞，“我隻是……沒想過奶奶就這麼離開了，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顧涵又溫聲安慰幾句，忽然之間，鼻尖卻傳來一股艾草的香氣。
一轉頭，就看到有幾個小廝，臉上蒙著布巾，手上拿著足量的艾草，從內院那邊一路熏過來。
艾草？有驅邪殺菌之效，如今，老太太真身還在這兒，為何就要用艾草了？
京城裡有個習俗，在做完白事之後，總會用艾草把屋子內外全部熏一遍，大多都是因為停靈之時，難免會有味道。
可是……不應該是在此時。
“你們為何現在就拿艾草熏？若是驚擾了亡魂，你們可擔當得起。”
顧涵聲音微冷，趙家的人知道他是未來姑爺，又是當朝丞相，向來是恭敬的，隻是這一次，卻有了些回避的意味。
“這是侯爺吩咐的事情，小的們雖不理解。卻也隻是按吩咐辦事，還請相爺莫要為難。”
說完這話，欠了欠身子，又拿著艾草去到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