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揉了揉眉心，總覺得頭昏腦脹的，這忠勇侯府隻要一來就準沒好事兒。
“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顧涵蹲下身來與趙若染平視，聲音溫柔，卻依舊掩不住骨子裡的疏離：“你自己要好好的，切莫悲傷過度，若是有什麼事兒，隻管讓人到顧家來找我。”
趙若染疲憊的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我是不是又要耽誤你了？”
知道趙若染在說什麼，顧涵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微微笑了笑：“如何是耽誤呢？好事不怕晚，我等你就是。”
說完也不等趙若染回話，自顧自的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見了風，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顧涵隻覺得腦袋裡麵像是要炸開一樣的疼，他是習武之人，身子強健，已經許久未有如此之感。
“回府……莫要讓老夫人知道。”
顧涵靠在馬車上，一手支頭，這才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變得臉色慘白，偏偏顴骨處又浮現出一抹潮紅，十分病態的模樣。
雖然不想讓老夫人知道了擔心，但是這病來勢洶洶，從趙家到顧家，也不過隻是小半個時辰，顧涵就出了滿頭滿臉的大汗。
怎麼回事？這分明就不是正常的風寒……顧涵腦袋一團漿糊，卻本能的覺得危險，硬撐著支起身子。
“回院子，彆……”
彆讓人進來，話還沒說完，腦袋一栽，頓時暈了過去。
伺候的小廝嚇了一跳，又叫來幾人忙不迭的把人送到院子，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是驚動了老夫人。
眼看著三年內不能舉行大婚，不過隻是去祭拜一場，回來又突發一場急病，老夫人心裡又氣又急。嘴角都長了火癤子，偏偏顧寒的親衛還擋在院門前，說什麼也不讓老夫人進去。
“好！都是好樣的！你家主子生病了，我這個當娘的連去看一眼竟然也不行了？！”
隱衛心裡暗暗叫苦，麵上卻還是一副強硬模樣：“主子確實吩咐過，不能讓老夫人見著，還請老夫人恕罪。”
請來的郎中還在路上，人在裡麵又不讓人進去看，老夫人氣的昏了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青霜。
沈青霜正在和院子裡的丫鬟攀談，這麼一談倒不要緊，卻知道了方才顧涵的症狀，沈青霜心裡一驚，忍不住退後兩步，麵向擔憂恐懼之色愈盛，看在老夫人眼裡，就隻覺得是他擔憂的失了態。
這個孩子平日看著對人冷淡，可實際上是個最心好的。
“你家侯爺不讓我這個老太婆自己進去，總是可以讓其他人進去瞧瞧的吧？如今這個情形，恐怕是不能上朝了，明日還得告假，總不能告假之時也胡說一氣吧。”
見那些個影衛態度有些鬆動，老夫人一仰頭：“青霜，我知道你擔心這小子，先去看看吧。”
沈青霜猛然抬起頭來，心裡不停叫苦，卻也不能違背老夫人的意思，隻得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院子。
剛才那些侍女說的話……顧涵，不像是普通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