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影衛聽了這話,心裡也不大痛快,十分乾脆利落的把老大夫就往這偏房引:“既然相爺病情容易反複,那就請郎中您在這偏房住幾天,這期間,府中各處您都能去,想要什麼東西也差我們送來就是。”
就這樣,郎中也就安安分分的在顧涵院子裡住下了,然而,就算如此,顧涵也並沒有如同眾人所期望的那般好起來。
“你們快些,藥熬好了嗎?”
這一夜,郎中深夜被人叫起來,就連腳上的鞋也來不及穿整齊,緊趕慢趕來到顧涵跟前兒,就見他麵色緋紅,頭上已被汗水打濕,但是一摸手心,又涼的很。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寒!
郎中在心裡啐了一口,但好歹不能辱沒了自己的名聲,一麵施針,一麵又開了個方子,又讓人去尋了老參熬成參茶放在一邊,如此這般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顧涵方才悠悠轉醒。
“難為您了……”
顧涵直覺喉嚨嘶啞的厲害,說話聲音也小,嘴上起了一層皮,卻還強撐著道謝。
“你少說幾句話吧!”郎中鼓了鼓腮幫子,利落的施針:“要是再來這麼一兩次,彆說是你了,我都得把這條命給交出去!”
有了這一夜兵荒馬亂的教訓,之後對於顧涵的照顧更為嚴密了些,然而,饒是如此,顧涵的身子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扶我起來,更衣。”
顧涵倚靠在床上,手裡拿了本書,才看了幾篇,就覺得頭昏腦脹,精力大不如從前。
“我的小祖宗,你又要到哪去?”老夫人站在門口,隻覺得心力交瘁:“這些日子的苦藥還沒喝夠嗎?還不安分!”
沒錯,就算是相爺病成了這個樣子,也依舊堅持讓隱衛攔著老夫人,不讓老婦人上前,日,隻能夠站在門邊隔著幾丈遠,看那麼小半個時辰。
“今日趙老夫人出殯,於情於理,我都應當去祭拜一二才行。”
顧涵說著就要起身,沒人為他收拾行裝,他就自己去衣櫃裡拿。
然而,也隻是短短幾步路的距離,顧涵就隻覺得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莫不是病傻了?趙老夫人前日就下土了,說是忠勇侯想讓趙老夫人早日入土為安,就提前了兩日。”
老夫人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把人摁在床上,見他將信將疑,急得直拍腿:“你若是不願意信我的,隻管在院子裡隨便抓個人來問,除了我這個老婆子,誰還敢騙你不成?”
顧涵麵色蒼白,隻有嘴唇有一層淺淡血色,聞言頓了頓,竟然像是在細細思量。
“如此……勞煩母親幫我把沈氏叫過來吧。”
顧涵看向書桌的方向,那裡有他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我想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