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嚇成什麼樣了？”
沈青霜勉強笑了笑：“這誰人不知，您才是丞相府的未來主母呢，況且丞相對您一往情深，這些都是看在眼裡的，我不過是他閒暇時候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而已，您這麼一說，可真是嚇壞我了。”
“你如此這般，方才是在妄自菲薄。”趙若染無奈的笑了笑，拉住沈青霜的手，忽然就開始說些詩詞歌賦，琴棋詩畫一類的東西。
就這麼聊了小半個時辰，外麵的日頭越來越大，眼看著就到了顧涵下朝的時辰，趙若染這時候卻站起來告辭了。
“時辰不早了，我原本也隻是想來探望你而已，如今看也看過了，就得先回去了。”
沈青霜也不敢托大，一路把人送出去，眼看著就快到了府門，趙若染露出幾分為難模樣，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實話與你說了吧，我今日過來，也不僅僅隻是為了看看你，聽說成立錦衣坊的老板是敵國細作，這次天花之事，恐怕也脫不了乾係，想著之前你與那掌櫃的交情不錯，特意來提醒你兩句，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隻管與府中之人說，萬萬不可再與那些不三不四之人攪合在一起。”
敵國……細作？玢玉怎麼可能是敵國細作！
見沈青霜呆愣的模樣，趙若染某子裡劃過一絲寒光，果然，這沈小娘跟錦衣坊的那一位是有牽扯的。
錦衣坊那邊查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按理來說，沈青霜此刻也應該在刑部受審，但現在卻好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可見顧涵下了多大的力氣。
看來……以後還是得看著些了。
心裡打定了主意，趙若染也不想再看沈青霜，徑直上了馬車。
等到沈青霜回過神來之時，眼前已經沒了人，就算是想要求證，也都隻是一團亂麻罷了。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了自己的海棠苑，沈青霜愣愣的坐在窗前，不言也不語，紫袖在一旁陪著，看著就覺得心焦的很。
顧涵下了朝，臉色也不大好看，匆匆回了青鬆閣，卻沒見到想見的人，一問之下，方才知道今日趙若染來過了。
“她來乾什麼？”
周管家在一旁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老奴隻看到趙姑娘在正堂送了沈小娘好幾隻山參。而後，兩人大概又聊了些什麼，原本一切如常，但是自從送客回來，沈小娘看著就有些不對勁了。”
顧涵揉了揉額頭，揮揮手，讓周管家退下去，今日早朝，天花幕後主手一案已經判決，醒來的秀良一口咬定是白玢玉帶他們來的京城，而白玢玉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因為證據不足免於死刑，但是如今，卻也判了流放。
無論如何，這事情都還是得讓沈青霜知道才行。
顧涵長歎一口氣，轉身出了書房，卻迎麵就看到了麵色煞白的沈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