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出來了?剛剛病了一場,要著了,風寒怎麼辦。”
顧涵剛想要上前去,沈青霜卻微微退後一步,等到回過神來,麵上又露出幾分茫然。
“相爺……我聽……妾身聽趙姑娘說,錦衣坊掌櫃的如今已經被判定成了細作,可是真的?”
此刻他麵試煞白,整個人都輕減了許多,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仿佛搖搖欲墜一般。
“事關朝廷,我們先去書房說。”
等到把人弄進了書房,顧涵長出一口氣,看著沈青霜這模樣,知道再怎麼瞞也沒意思了。
“那個被搜出來的繡娘,如今已經醒了,一口咬定,這事兒都是白玢玉指使,招供當晚,還沒等複審,就在獄中撞牆自儘。”
沈青霜聽到這裡,心口一緊,麵色更是蒼白,顧涵雖心有不忍,也隻能一口氣都把話說完了。
“白玢玉之前緘默不言,被繡娘指認之後,也隻說自己確實是把繡娘帶到京城之中,但是又說自己並不知道繡娘身染天花,皇帝下旨,連夜徹查白玢玉名下的商隊,發現他常年往返於我朝邊境……”
說到這裡,沈青霜略微垂下眼,她已經能夠想到,白玢玉的下場了。
果然,顧涵緊接著開口了:“因為那個秀娘一口咬定,如今,雖然證據不足,白玢玉卻依舊被判了流放之刑,五日之後,就要啟程流放至北境。”
不過是因為在店裡麵抓到一個感染天花之人,竟然就被判了流放,由此可見,皇帝的震怒程度。
可是……思來想去,沈青霜還是把跟白玢玉合夥做生意的事情和盤托出。
“之前我因為缺錢,用編舞得來的銀子,與她一塊做生意,按理說來,我也應該受審才對,為何……”
說到這裡,就見顧涵帶著幾分笑意,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沈青霜陡然之間明白過來,聲音越來越小。
“我不知她人品如何,而且此事經由繡娘供述,再不能翻身,但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與她經商,也不過隻是想要賺點錢而已。”
看著顧涵帶著笑意的眼睛,沈青霜抿了抿唇,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去想顧涵是怎麼保住自己的,特彆是之前還見了趙若染,這就是在直白的提醒沈青霜,眼前這人,不是她能夠肖想的。
顧涵見沈青霜定定的看著自己,原以為他會說什麼,卻隻見沈青霜略微側過頭,聲音不大,卻極為堅定。
“相爺,您不相信我會做出與人勾結為禍京都的事情,同樣的,我也不信玢玉會這樣。”
沈青霜鼓起勇氣,直勾勾的看著顧涵,頭一次說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見她一麵,親口問問她。”
之前進了一次刑部大牢,回來就病了一場,這會兒因為所謂的好姐妹,倒是上趕著去了。
顧涵心裡有些不痛快,卻知道這事兒若不好生解決,磁場會變成一根刺橫在兩個人之間,對誰都沒好處。
“你既然想見,我就安排你今夜見一次,但僅僅隻是見麵,你明白嗎?聖上已經下令,此事毫無轉還之地。”
沈青霜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長歎一口氣,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