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冷冷的看著環佩,“我讓人費心教了你這麼久,真是喂了狗!”
趙若染麵色緋紅,渾身滾燙,濕透了的額發緊緊地粘在臉上,剛才趙夫人開始說話的時候,她就被吵醒了。
但是這一次,傷了自己,卻沒有達到想要的目的,在麵對自己的母親,趙若染隻覺得羞憤難當,因而也沒有睜眼,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
環佩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趙夫人看著就覺得生氣,手指頭輕輕一動,自然有人把動彈不得的環佩拖出去。
屋子裡徹底靜了下來,就連大瓷盆裡金魚遊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趙夫人聲音放得柔和了些,輕輕的拍了拍趙若染的被子:“難不成你要一直躲在被子裡,嫁了人也憑借著床榻間的事情過活嗎?”
趙若染一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卻也依言坐了起來,低低的垂著頭,長發擋住了腦袋,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怎麼,就這樣就氣餒了嗎?”趙夫人用披風把趙若染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今天的事情,你是想算到沈青霜頭上,還是顧涵頭上?”
話雖如此說,但是實際上,趙夫人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始末並不知曉,但是她知道,自家的女兒從小被自個兒鍛煉的熟識水性,饒是如此,在旁人家裡的時候也甚少到水潭高樓之邊,所以一個人在湖心貪玩位於被人推了下去,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但是那又如何呢?
趙夫人憐愛的為趙若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隻要是自己的女兒,那麼受了委屈,受了傷,必然就是旁人的錯處。
那麼既然錯了,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想到顧涵……趙若染想起他對自己似有似無的回避和忌憚,心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明明都已經有了婚約,明明已經過了這麼久……但是為什麼自己在他眼裡還比不上一個侍妾?
一個是朝中新貴,一個是世家大族,如此門當戶對,強強聯合難道不好嗎?
對……他們是有婚約的,所以日後要有許多年都生活在一起。
趙若染閉了閉眼睛,在睜開眼時,眼神寒冷徹骨,與趙夫人方才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自然是小妾沈氏,身為一個侍妾。竟然如此狐媚禍主,而且還傷到了我,我父親是開國大將之一,母親乃是江南綿延數百年的世家嫡女,卑賤之人竟然妄圖冒犯,這就是她最大的罪過。”
趙夫人看著自己女兒這個模樣,滿意的笑起來,愛憐的撫了撫趙若染的額發,“對,沒錯,就是這樣,以後你和顧相,是要相濡以沫,長長久久的,如今顧相不過是被狐媚子迷了眼,等到他看清了狐媚子的真麵目,自然就懂得你的好了。”
說著趙夫人站起身來,眉眼彎彎,笑得極為柔和:“聽說那個小妾,原來家裡是開歌舞坊的?一朝進了丞相府,竟然就讓他在枝頭待了這麼久。”
“如今時候到了,也是個要到變回原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