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染也衝著自己母親微微一笑,乖巧的點了點頭,就如同曾經許多次在外人麵前展露的笑顏一模一樣。
“女兒明白的,多謝母親。”
趙家這邊的事情顧家自然不得而知,轉眼之間,天色一日黑的比一日早一些,彌漫在四處的寒意,直往人的骨頭縫裡鑽。
沈青霜坐在窗前,借著天光看著水銀鏡裡的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
距離上一次落水的事情,已經兩個月過後,趙家那邊倒也沒有人來過,隻是打發過來兩個奴仆,給海棠苑這邊送了許多補藥,說是他們家小姐給的。
那是他禁足初期,整個人病怏怏的,倒也是能唬得住人,那些個補品,顧涵找人看過,確定沒問題之後,派人收進了庫房裡,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晃兩月而過,沈青霜被每一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到了夜間,顧涵十日裡有五六日都會過來與他一道說說話,又或者說是兩人一塊入寢。
日子這麼過著,之前落水的事情在眾人心裡慢慢的淡了下去,沈青霜前幾日恢複了自由身,隻是出門的時候看著自己過於紅潤的麵色,忍不住又多鋪了兩層粉。
“小姐,你怎麼又在風口?”
紫袖才剛出去拿個午膳的功夫,就看到沈青霜又不安分了,連忙把人扶到桌子邊坐下。
“今天小廚房燉了酸蘿卜老鴨湯,小姐,你快嘗嘗看,可好喝了。”
沈青霜歎了一口氣,“我隻是覺得整日待在府裡悶得慌,也不想出院子去跟後院的那些人打口舌官司。”
紫袖一邊麻利的擺著碗筷,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您之前不是一直說想要過這樣的日子嗎?有錢有閒不缺吃穿,每日裡能夠睡到日上三竿……現在不就是嗎?”
沈青霜喝了一口老鴨湯,鮮得眯起眼睛,聽了這話,眯著眼睛笑了笑:“就是因為實現了之前的願望,所以才覺得無聊的很啊,算了,你去找把琴吧,我也得練練了,不然手就生了,枉費了小時候挨了那麼多手板子。”
說到琴曲,紫袖也能夠說上一二來,主要是最近他出門采購,總能聽到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各種興奮攀談。
“聽說,雪月樓要舉辦琴藝大賽?而且還是某個貴人組織的,要是有人能夠一舉奪魁,除了掛出來的獎金,還能夠在那些貴人麵前露個臉兒呢!”
這畫是街上賣豆腐的大媽說出來的,隻要有什麼風吹草動,在大媽這兒總是聽得最真切的。
想到這兒,紫袖也隻當詩歌,笑料,一般說來聽。
“聽說這次參加比賽的不隻是那些青樓花魁,還有一些商戶人家的兒女,士農工商,誰不想能夠入得了貴人的法眼呢?”
說著紫袖又自顧自的笑出來:“我這話說差了,畢竟也不是誰都有小姐,這樣一手好琴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