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想總能看你收到舞衣高興得跳起來的模樣吧，畢竟那是你的追求與夢想不是嗎？”
“你恰好是肩頸後受傷，如果留疤穿舞衣就不好看了，到時候你肯定心灰意冷以淚洗麵，我可不想府裡多一個小怨婦出來。”
沈青霜原本哭著，被他打趣噗嗤笑出來，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也不是什麼舞衣都需要露出來啊，大不了我穿得嚴實些不就好了。”
“不一樣，既然美玉本可以無瑕，那為什麼要平添遺憾呢。”
“好了，現在外頭下著雨出去找東西吃肯定是不行，先睡一覺吧明早再說。”
說到這裡，沈青霜突然想到了什麼，摸向腰間的袋子，發現還在鬆了口氣。
她變戲法似的從裡麵掏出個油紙包來，把壓得麵目全非的肉脯獻寶似的捧到顧涵麵前，“相爺，你看！”
顧涵也驚了，她怎麼爬山還帶肉脯啊？
沈青霜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爬山不是累嗎，我怕半途餓肚子就隨手帶上了。”
“難怪你把這袋子看得這麼寶貝，你還裝什麼了？”
“錢！”
話語落，沈青霜把袋子裡白花花的碎銀子倒出來，顧涵大致瞥了一眼，估摸著有十幾兩。
這次出行東西都是清風拿著，饒是他家財萬貫如今也隻剩下兩袖清風，揶揄沈青霜，“我現在身無分文，全靠小娘子養我。”
“那相爺可得巴結好我。”
肉鋪不多，兩人像是吃珍饈美味似的小口咀嚼，留了一半作為明天的口糧。
“相爺，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幫你處理傷口。”
“現在暫時不流血了先不用管它，明日篝火燃儘將草木灰收起來，傷口如果裂開敷上能止血。”
就著山洞外的雨聲兩人起了困意，依偎在一起，沈青霜突然呢喃了句，“相爺，清風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是疑問，而是悲傷的歎息。
“嗯。”
顧涵沉默半晌應聲，刺客既然追上來，那偽裝成他的清風必然是死了，雖說這些年明槍暗箭他手下的人不知死了多少，但清風跟了他許久，說沒有情分是假的。
“那相爺會給清風報仇的，對吧？”
“嗯，一定會的。”
清風的死，沈青霜背後的傷，這些血債他都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第二日清早，沈青霜睜開雙眼，外麵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雨水衝刷泥土混著青草的氣息撲麵而來。
顧涵早已醒了，肩膀上傷口傳來異樣，果不其然血痂之下已經徹底泛白潰爛。
沈青霜滿臉擔憂地看著他，“相爺，我能做些什麼？”
“你去外邊接點樹葉上滴下來的水。”
“好。”
等沈青霜出去，顧涵抽出貼身帶著的匕首，拿火折子燎過，又從衣擺上扯下塊布料塞在嘴裡，用匕首將傷口的爛肉一刀一刀的剔除。
疼得他冷汗直流渾身顫抖死死咬住嘴裡的布才沒有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