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旭見顧涵發怒立刻半跪在地上，“當時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有料想到沈姑娘會去救那個孩子，求相爺恕罪。”
“不必替他們求情，辦事不力就彆給自己找什麼借口，告訴他們自己去暗室領罰。”
“遵命，相爺。”
清旭出去之後，書房裡隻剩下顧涵一個人，沒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又險些失去沈青霜，捂著胸口心裡陣陣心悸。
可是沒有辦法，他不能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甚至在人前都不能表現出對她的青睞，可即使他覺得自己儘可能地去保護她還是會出現各種意外。
“沈青霜，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次日顧涵照例上朝，但在退朝之後聖上身邊的心腹管事悄悄留住了他。
“丞相大人，聖上有請，還請跟雜家移步禦書房。”
雖然不知道聖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顧涵還是跟著去了。
進了禦書房，聖上正站在書案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陛下，丞相大人到了，奴才先行告退。”
“顧卿，你且上前來。”
聖上招呼著顧涵一同站在書案前，顧涵低頭一看，書案上攤開著一卷須山的輿圖。
回想起淩依先前嗬自己說的話，莫非聖上當真信了前朝護國寶藏的傳聞，暗地裡派人去查了？
可燒人道觀、殺人性命、掘人墳墓這種喪儘天良的造孽行徑，真的會是聖上下令而為嗎，顧涵心裡有些許動搖。
聖上突然拍了拍顧涵的肩膀，“顧卿青州之行受苦頗多，可曾去過須山？”
果然是要提及此事了，於是他裝作無知的樣子，“回陛下，微臣不曾去過須山，但微臣的家仆去過。”
“此話怎講？”
“當時微臣在玲瓏山遇刺重傷昏迷，太醫們又遭遇山路塌方而未能及時趕到，微臣的家仆打探到須山有名醫可治百病，便替微臣求來秘藥方才得救。”
說到這裡顧涵連連歎惋，“微臣原是想去須山拜謝，但又念及在青州耽誤良久，便先回京城述職，將來有機會再去。”
聖上微眯起雙眼，雖然他上了歲數但眉目間仍是真龍之容不怒自威，沒人看得出他有著何種心思。
聽顧涵回答的滴水不漏，聖上並沒有追問下去，隻是慶幸道，“好在顧卿無恙，不然朕怕是要失去一位朝中肱骨國之棟梁啊。”
“微臣惶恐，微臣隻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儘其事罷了，都是替陛下分憂算不上什麼才能。”
聽出聖上話裡的捧殺之意，顧涵眼神裡閃過冷峻，連忙低下頭卑服地應道。
他年紀輕輕位極人臣，朝廷中是有不少妄圖趨炎附勢之人，但聖上最忌諱的就是樹大招風拉幫結派，這是明擺著給他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