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在雪地裡忘我地起舞，忽而聽見院子外頭傳來一陣悠揚又的笛聲，正應和了她無聲地《孤鴻》舞。
一邊起舞一邊沉浸在笛聲的伴奏中，沈青霜隻覺那吹笛的人太懂她和《孤鴻》舞了。
因著先前顧涵為她撫琴伴奏過，沈青霜先入為主認為是顧涵在為她伴奏，心下浮起淡淡的愉悅。
直到一舞跳完，沈青霜想去尋那笛聲的方向卻遍尋不見。
綠雲夜裡起來瞧見沈青霜在院子裡站著，連忙抱著鬥篷小跑著過去披在她身上，“姑娘真是跳舞跳癡了，何故大半夜的在這天寒地凍裡跳舞，本來最近身子就不大好，萬一再染上病可怎麼辦？”
沈青霜卻笑著說道，“我的《孤鴻》舞大成，那些生澀僵硬的地方都理通順了，綠雲準備紙筆來我要將完整的舞圖畫下來。”
綠雲跟在她身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歎了聲，“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直到天色將明，沈青霜才放下紙筆，困意上來打著哈欠咕咚栽到床褥上。
“我先睡一覺，來了客人記得幫我回絕了，若是旁人問起來，直說便是。”
“是，姑娘。”
巧的是，今天尉遲老夫人惦念著沈青霜，於是讓尉遲霽來相府找顧涵接人到武關侯府上去。
顧涵倒也沒有阻攔什麼，便讓清旭去請，結果自然是吃了閉門羹。
尉遲霽笑了笑，“這丫頭當真是繼承了沈伯父的衣缽，對舞藝如此熱愛。”
然而顧涵卻有些麵露不悅，“夜裡下著雪她還敢去院子裡跳舞，真是不知道自己的申通幾斤幾兩，若是再病了該怎麼辦，以後該將她鎖在屋子裡才省心。”
聽他說這話，尉遲霽撇了撇嘴，並不讚成顧涵的話，“顧小哥，瑾兒她生性如此雖然如今做了你相府中的金絲雀，但她骨子裡還是自由的，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要插手，我覺得我還是帶她回雁北原才好。”
“她興致靈感到了便要及時抓住，不然日後想起來定是諸多遺憾，你擔心她身體那便多送些補品讓她好好養著身體，隻想著拘著她做什麼。”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顧涵醍醐灌頂，也覺得自己自作主張為沈青霜考慮卻從沒想過她需不需要她想不想咬。
“真正的愛意不是隻想著什麼對她是好的，而是讓她再被愛著的同時有自己充足的選擇。”
“嗯，受教了。”
沈青霜還是被尉遲霽悄悄接到了武關侯府，直接撲到尉遲老夫人的懷裡，“祖母，您上次受驚如今可好了？”
“瑾丫頭小瞧你祖母啊，祖母可是巾幗英雄，什麼場麵沒見過還會被那點小伎倆嚇到。”
尉遲老夫人抱著沈青霜，慈愛地滿臉堆笑，拍著她的後背，“祖母這是想瑾丫頭了，也不知道回家裡來瞧瞧，小沒良心的。”
沈青霜嘿嘿一笑，在尉遲老夫人懷裡親昵地蹭了蹭，“瑾兒這不是不方便總是出門嘛。”
她的話讓尉遲老夫人和尉遲霽都想起她被相府其他小娘汙蔑清白的事，笑容都減淡了幾分。
“小霽，那兩個小娘的家底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