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祖母，一個是顧夫人曾經的丫鬟，另一個不過是地方上一個縣令家的女兒，不是什麼多高貴的出身。”
尉遲老夫人不愧是百年大族的當家主母，即使話語不清不淡然而卻能讓人覺得氣勢非常。
她拉著沈青霜的手坐下，“哦我還以為是什麼皇親國戚呢，還能看不起平常人家的女兒。”
“那個丫鬟用不著管，派人去查查那個縣令的把柄想辦法革了，連女兒都教不好還怎麼當百姓的父母官。”
“是，祖母。”
尉遲霽在尉遲老夫人麵前完全沒有平時那種不務正業的樣子，世家大族的行事風格一目了然，這才讓人覺得他是個世子爺。
沒想到尉遲老夫人竟然會去找周小娘父親的麻煩，沈青霜雖然驚訝但並沒有阻攔，畢竟她不是什麼聖母，沒必要去為了得罪自己的人開脫。
“讓祖母勞心了。”
“跟祖母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祖孫二人談天說地，沈青霜的性子極為對尉遲老夫人的胃口，純良而有鋒芒討人喜歡又不做作，尉遲老夫人心想著要是沈青霜是她的親孫女該多好。
談到她善舞之後，尉遲老夫人便提議讓沈青霜跳一次先前趙若染出醜的《劍尋花》。
府上樂師撫琴伴奏，沈青霜手持長劍，舞姿淩厲而不失柔美，剛柔並濟將此舞跳得出神入化，趙若染與她相比猶如跳梁小醜不值一提。
尉遲老夫人甚是歡喜，當即讓人去庫房裡尋了套各色寶石製成的衣飾，“這物件花哨，小霽那兩個姐姐平日裡喜好舞刀弄槍，胭脂水粉頭麵飾品一概不碰，得來後便一直留著，如今才算是遇上合適的人了。”
“這些配著你的舞服定是美極了。”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幾番推脫之下尉遲老夫人佯裝惱怒，沈青霜才不得不收下來。
武關侯府對她的恩情實在是太多，沈青霜隻覺得不知何時才能有機會報答。
正當她準備謝禮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徑直栽了下去，好在尉遲霽反應及時拉住了她，才沒有以頭搶地。
“小妹，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沈青霜勉強站穩身子，搖了搖頭，“可能是作業睡得太晚了，連著休息幾日補回來就好。”
說完沈青霜掏出《孤鴻》舞的圖冊交給尉遲霽，“勞煩三哥尋個畫師將它重新描繪，今日我恐怕是沒那個精力去辦了。”
“嗯，我先送你回相府去。”
沈青霜回府之後便直接躺到床上睡了，半夜聽見院子外傳來熟悉的笛聲，那是昨夜《孤鴻》舞的伴奏，她披上鬥篷悄悄溜出去，生怕驚動了綠雲。
今夜的笛聲似乎帶了些哀怨又帶了些眷戀，倒是不如昨夜那般契合，可見吹奏者帶了些情緒在。
沈青霜心中不免疑惑，顧涵這兩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