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青霜今日沒了起舞的興致,昏睡到現在還是感覺有些頭暈乏力,隻是對笛聲的方向說了句,“夜裡冷,相爺還是回去吧。”
沒想到她剛說完,笛聲就戛然而止,沈青霜鬆了口氣回房睡覺了。
好在第二天一早,沈青霜就發覺自己沒了昨天那種暈眩感,像個沒事人一樣。
綠雲幫她梳洗,突然聊起沈青霜先前院子裡的一個丫鬟,“姑娘,藍安前些日子給奴婢寫了信過來,說她爹娘早已病逝有半年多了,而她哥哥好賭成性竟是將此事瞞下好騙取藍安每個月攢下托同鄉帶回去孝敬爹娘的例錢。”
沈青霜蹙起眉頭,“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她哥哥真不是個東西!”
藍安是相府裡灑掃的三等丫鬟,每個月例錢隻有五錢銀子,她還要省出銀子來給爹娘,平日裡節儉得讓人覺得可憐。
不知道當她知道爹娘早已死了的時候,心裡該有躲難過。
“藍安不是簽了死契的丫鬟,結果好不容易等到放籍歸家結果卻是這樣的遭遇,真是讓人唏噓。”
“那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綠雲搖搖頭,“她哥哥那個畜生因為欠了一屁股賭債,竟然想著把藍安賣去做抵,藍安哪裡肯依他,抓著機會便跑出來這時候應該快到京城了。”
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要回京城裡給高門大戶為奴為婢,藍安的一生可謂之心酸。
綠雲和藍安的關係也算不錯,動了惻隱之心,“姑娘,藍安信裡說想回相府做丫鬟,問姑娘能不能在相爺麵前說一說,回海棠苑來詞彙姑娘。”
沈青霜想了想,雖說海棠苑自打走了紫袖和藍安之後,隻剩下綠雲倒也忙得過來,不過是多一張嘴的事,若是顧涵不答應那她再去老夫人那兒去求求情就是了。
“相爺上朝去了,等他回來再說,我們先去看看鋪子裡怎麼樣了。”
雇了馬車過去,沈青霜看著三家並做一家的新鋪麵,隻覺得神清氣爽,牌匾已經讓人做好了,“錦霓衣坊”四個大字掛在大門上邊。
這家鋪子曾經是白玢玉的錦衣坊分店演變而來,誤打誤撞與錦衣坊名字相差無幾,她也隻能將對故友的那份舊情藏在這牌匾之後。
“玢玉,我沒有你那麼高超的經商能力,也許這家鋪子做不成像錦衣坊那樣冠絕京城,隻希望你我天涯相隔各自安好。”
三家鋪子裝潢已經統一,隻可惜的是他們是三棟獨立分割的小樓,中間沒辦法打通,客人如果想看彆的分類隻能繞路。
等有朝一日,手裡有錢了,便買一間錦衣坊那樣的大鋪子。
三間鋪子,一間男裝一間女裝,中間則擺著兩邊擺不下的各式布料。
淩依端了本厚重的書冊來遞給沈青霜,“這是給那些達官顯貴家準備的樣品冊子,將布料樣品縫在紙上,空白處寫上工藝、圖案、原料和價格的標注。”
“這麼好的主意,誰想出來的?”
“是小師弟,大師弟帶他來店裡玩的時候提出來的,這孩子從小就聰慧。”
淩依將坐在櫃台後邊看書的淩齊叫過來,沈青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小弟弟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