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淩周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淩依回自己的房中取來責罰弟子用的荊條，讓淩周脫去上半身的衣裳露出精壯的身子。
她深吸一口氣，“京城寒冷不比青州溫暖，故而不讓你去跪院子，罰二十，你可受罰？”
“師弟受罰。”
隨著荊條一次次落下，淩周咬著牙一聲不吭。
打著打著淩依便紅了眼，“一罰你覬覦人婦、二罰你不守德行、三罰你罔顧同門、四罰你隻顧兒女情長不計後果。”
荊條在空中帶出獵獵的聲響，打得淩周後背上滿是血痕，那是她的師弟她怎會不心疼，可是如果他無法管束好自己，給自己、同門、乃至顧涵和沈青霜兩位恩人帶來無妄之災，那便該死了。
淩周強忍著痛，“師弟知錯，今後絕不再犯。”
二十責罰之後，淩周的後背已經看不得了，淩依扔下荊條跌坐在椅子上，捂著眼睛歎息。
“擎雲觀怎會出你這麼個情種，罷了既然你已經應下相爺，我也不再說你什麼，隻是你彆忘了我們來京城不隻是保住性命苟活於世，我們還背負著與皇帝的血海深仇。”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殺了青留道長、刨不是墳墓又火燒擎雲觀的背後主使是皇帝，但淩依覺得他最有可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青留道長對她來說是師亦是父，殺師弑父之仇不共戴天！
“師弟明白。”
他們不知道，小小的淩齊正站在門外，將這些聽得一清二楚。
沈青霜這次從小門回去的，給她開門的是平日裡與她為善的李嬤嬤，相府的廚房挨著小門，方便農戶送菜過來，今天輪到李嬤嬤負責開門收菜。
相府廚房多是勢利眼，李嬤嬤是為數不多的清流，輪到她在灶上當值時，給沈青霜的總是又好又多。
“沈小娘這是怕把整條街都搬空了喲。”
“李嬤嬤慣會打趣我，這兩包糖果子你拿去給你家孫子孫女吃去，過年了就讓他們吃點不打緊。”
李嬤嬤滿臉堆笑地接過來，“哎呀勞沈小娘還惦念著他們兩個皮猴，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回了海棠苑，她們把買來的年貨擺在桌子上，發現幾乎全是吃的。
“點心、乾果、糖果子，哎，這臘肉臘腸都是誰買的，還有肉脯、蜜餞真是一群嘴壯的丫頭。”
藍安和綠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都是給姑娘買的，我們到時候得姑娘賞一口就行。”
沈青霜戳了戳她們兩個的額頭，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要不是沈青霜還記著買福字、窗花，恐怕這個年就全在嘴裡了。
突然沈青霜神秘地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盒子，“你們瞧這是什麼？”
打開盒子，裡麵放著兩根紅繩，紅繩上串著個小銀墜子，她分彆給藍安和綠雲戴上，“這是我送給你們的年禮，桃花是綠雲，荷花是藍安，可彆弄丟了去。”
兩個丫鬟感動得當即就掉了眼淚，“姑娘對我們已經是極好了，滿京城都找不到您這麼好的主子，我們怎麼能收呢？”
各自給了她們一個擁抱，沈青霜溫柔地說道，“我們不僅是主仆，更是在相府裡相依為命的姐妹，自然要將你們放在心上。”
“我們以後一定好生伺候姑娘，絕不辜負姑娘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