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風苑裡陸陸續續傳來姑娘的尖叫和男人被打斷好事的罵罵咧咧之後，謝晉和他的人才離開了春風苑。
顧涵連忙起身，很是抱歉得一直道歉，“方才事發突然，還望恕罪。”
“相爺？”
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顧涵才敢抬眼看她，結果眼前發髻散亂捂著胸口春光的竟是他找了許久不見身影的沈青霜。
“你怎麼在這兒？！”
“我還想問相爺為什麼來這種地方呢，無非就是尋花問柳逍遙快活！”
家裡鶯鶯燕燕不夠伺候他的，還要來春風苑尋樂子，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剛說完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他一記爆栗，顧涵被她氣笑了，“我來這兒尋的就是你這朵不聽話的花你這棵不省心的柳，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敢羊入虎口！”
一下不解氣，顧涵拽過她的手來，狠狠打她的手心，沈青霜羞憤地掙紮著，“你倒是先讓我穿好衣服啊！”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對沈青霜做了什麼，連忙背過身去，“你且穿好衣服，與我回相府之後再教訓你。”
沈青霜邊在心中腹誹邊穿好衣服梳好頭發，沒好氣地說道，“我好了。”
“跟我走吧。”
“不行，我還要等幾個姑娘回來，我都跟她們商議好了要給她們贖身。”
沈青霜將自己向雲夫人租了雲湖上的遊舫繼續經營歌舞生意的事告訴給了顧涵，“我轉了一圈發現春風苑裡有不少清倌人，但青樓楚館裡的總歸是紅倌兒更吃得開。”
“她們空有技藝而沒有名氣，贖身的錢自然也就更低些，鴇娘本就嫌養著她們入不敷出，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顧涵想了想，覺得沈青霜的父親當初就是做歌舞生意發家，而她又善舞愛舞，做清白的歌舞生意倒是正好。
“你以後編創的舞蹈既嫩個賣出去又可用在自家生意上，確實不錯，我聽說那位富甲一方的雲夫人性格極為古怪，少有人求她合作能成事的，看來你們很是投緣。”
“雲夫人究竟是如何發家的，我初見到她時還以為她不是高門大戶的主母就是宮裡頭的娘娘，那氣勢與做派恐是我一輩子也學不來的。”
“彆妄自菲薄，她的事我回府再跟你說。”
幾個姑娘收拾東西回來，沈青霜將贖身錢繳給鴇娘之後，拿著她們的身契雇了兩輛馬車暫且送到錦霓衣坊去。
“總不能讓她們一直住在遊舫上，錦霓衣坊如今三家鋪麵合並，後院的廂房擠一擠總歸是都能住下。”
“登手裡寬裕些了再給她們買處宅子。”
兩人走在路上，沈青霜行事規劃條理清晰，顧涵滿眼都是欣賞之意，“我在外城還有處空著的兩進的院子，住你這些舞姬伶人倒是沒什麼問題，不如就賣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