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本就是存心逗弄她便借著她的胳膊退開了一步，隻見沈青霜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處銅錢大小的櫻桃紅的痕跡。
看著這曖昧旖旎至極的紅痕，顧涵眼神暗了暗，將她的領口拉好，將紅痕遮了起來。
抬眼，沈青霜此時已經兩頰緋紅，眼裡氤氳著淡淡的水氣，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連忙攏了攏自己的衣裳。
“小娘子這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
沈青霜反應過來，防備地側著身對他，“相爺人前百般折辱，人後卻這般輕薄，是覺得我沒有心嗎？”
說著，一滴眼淚適時地從眼眶滑落，顯得她既委屈又悲戚。
顧涵慌了神，連忙為自己辯解，“不是這樣，你誤會我了，我於人前之言你斷不要聽也不要信，我有我的苦衷，但你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就越安全。”
沈青霜不信他，指著地上散落的宣紙，“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你不分黑白便罰我抄書十遍，方才還要接著罰，我隻知道若是對一個人有情意是不會忍心委屈傷害她的。”
“若是相爺對我的愛是這般模樣，那相爺不如遂了趙小姐的意，將我送出去好了。”
顧涵知道她還在氣頭上，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便說了句讓她早點休息，《女誡》就不用繼續抄了。
因著這回事，沈青霜和顧涵又陷入了冷戰。
時間過得很快，沈青霜的身體終於在三月結束之前恢複得差不多了。
人間四月芳菲儘，雖說每個月都有應時的花開，但趁著大量的花兒都還沒謝太後在宮裡的禦花園擺了一場芳菲宴，邀請了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夫人和小姐。
因著老夫人也算不上相府的正經主母，便沒在受邀之列。
但尉遲老夫人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她派人給老夫人遞了口信。
“上次雲湖水榭，老身瞧著那沈小娘很是投緣，太後娘娘設宴，老身那孫女不願陪著同去，特意來向顧夫人借人。”
顧嬤嬤把沈青霜領到老夫人身邊的時候，方才知曉來龍去脈。
“妾身這身份哪裡配進宮去呢。”
“既然是尉遲老夫人的意思，想來自是有應對之法，權當是進宮長長見識了，不過你也不可顯得過於小家子氣，丟了相府的顏麵。”
老夫人一抬手，旁邊候著都幾個丫鬟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頭都是衣裳鞋子和首飾。
“你進宮自然要穿得正式些，我都替你選好了。”
“多謝老夫人。”
芳菲宴那日，尉遲老夫人的馬車停在相府的大門外，來接沈青霜一道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