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拿來筆墨紙硯和《女德》交給沈青霜,“沈小娘,拿著吧。”
沈青霜坐在桌前借著油燈的光抄寫《女德》,心想著十遍那得抄到什麼時候去,抄得她手都酸得要抬不起來。
綠雲和藍安心疼主子,便搬了凳子在她旁邊幫著她抄,主仆三人奮筆疾書,連著抄到後半夜紛紛困得睜不開眼睛哈欠連天。
另一邊,顧涵正坐在書房裡,書案上擺著摔斷的那支玉簪,他拿著兩截拚在一起,發現中間的斷裂處少了一小片碎片,但收拾地上的那些散落的首飾時,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遺落的碎片。
隻能證明趙若染都玉簪是早在盛華閣買首飾的時候就悄悄讓丫鬟摔斷了。
當真是滿肚子的陰謀算計,他將簪子隨意地扔進抽屜裡,瞥到另一個盒子,想起來那是淩周讓他幫忙轉交的笛子。
於是他拿著笛子,再次借著夜色來到沈青霜的院子裡。
看著還亮著燈火的窗戶,走近了隱約能聽見沈青霜再罵他的聲音。
“都是趙若染陷害我,不分青紅皂白就罰我抄書,還想罰跪,真是太過分了!”
“我的手都要抄斷了!”
“姑娘省些體力吧,早些抄完早些休息。”
屋內,沈青霜將筆扔到一邊,癱坐在椅子上,抄得她渾身都在痛。
“抄什麼抄,我沒錯憑什麼罰我,不講道理不講公平!”
顧涵敲響房門,綠雲過去發現是顧涵,下意識看了一眼還在瘋狂抱怨顧涵的自家主子,咳嗽兩聲,“相爺您怎麼來了?”
藍安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捂住沈青霜的嘴,然後將自己和綠雲抄寫的《女德》與沈青霜抄寫的混在一起。
“你們先退下吧,我來檢查沈小娘抄書抄得怎麼樣了。”
“是,相爺。”
看見他來,沈青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扭過身子也不跟他打招呼。
知道她在氣頭上,顧涵也不惱徑直拿起桌上的一摞宣紙,隨意地大致翻看了幾下,“沈小娘的字跡還挺千變萬化的,一會兒變一種字跡,讓人嘖嘖稱奇啊。”
沈青霜還是沒有理顧涵,顧涵撚著宣紙的手暗暗用力,臉上揶揄的笑意快要繃不住了。
“既然沈小娘這麼糊弄我,那就再抄十遍吧,我盯著你抄。”
這下沈青霜坐不住了,跳起來指著顧涵罵道,“憑什麼,你就是故意針對我是不是?!”
“原來能聽得見啊,我還以為你生病的時候耳朵也壞了,那你要不要解釋解釋,這字跡是怎麼回事?”
沈青霜本就對他有怨氣,大吐苦水,“《女德》那麼多字,十遍我怎麼可能抄得完,綠雲和藍安心疼我幫著抄點怎麼了,本就不是我的錯是你不信我!”
顧涵搖了搖頭,“罰你是在保護你,趙若染那麼拙劣的把戲若是我再看不出來,我這丞相就算白當了。”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抄了,反正你也不會老老實實地自己抄,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認不認識。”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