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沈青霜和顧涵兩個人，顧涵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先是盛了一碗粥放在沈青霜的麵前，緊接著又給她夾菜，最後才顧得上自己。
“相爺不必這麼，嗯，貼心。”
沈青霜很是不習慣他的這幅表現，放下手裡的碗筷，糾結地看著他。
“不貼心怎麼成，不知道哪裡惹到了小娘子，得好好表現才能讓小娘子消氣啊。”
顧涵夾起一筷子煎蛋示意沈青霜張嘴，沈青霜拿他沒辦法，隻好配合。
“怎的，小娘子不懂得禮尚往來嗎，不喂我一口？”
頭一次見他這麼膩歪，沈青霜本不想順著他，但挨不住他那炙熱的目光，便硬著頭皮胡亂夾了一筷子塞進他嘴裡，嚼了兩口被他呸呸呸吐掉。
“小娘子不願意可以直說，何必塞我一嘴薑絲？”
沈青霜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夾的是蒸魚上的薑絲，連忙好笑又心虛地給他倒了杯茶，“相爺莫怪，漱漱嘴吧。”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僵持，沈青霜的臉上終於見了笑意，顧涵這才如釋重負。
“先用飯吧，有什麼話飯後再說。”
因著早上空著肚子跑了趟雲山，飯桌上三分之二都被顧涵掃進了肚子，待到放下碗筷，沈青霜才開口問道，“相爺清早去了何處，餓成這幅模樣？”
“你怎的知道我清早出去了？”
“相爺方才進來的時候，妾身留意到相爺的鞋子上沾了些泥土的汙漬，身上還有一股林間青草的氣息，可見是去了城外，餓成這樣一來一回之間必定耽誤了不少時間，那出發的時間定是很早了。”
沈青霜的觀察細致入微，思維開拓邏輯清晰，讓顧涵不由得更為欣賞，自知瞞不過便承認下來，“是去城外辦了些事，回來的時候想著來看看你，順便蹭一口早膳。”
看著一桌子被顧涵風卷殘雲過後的碗盤，沈青霜挑了挑眉，“那相爺這一口還真是挺大的。”
“不過是一餐罷了小娘子彆這麼小氣啊。”
“竹山書院的山長邀請我去參加竹山書院的詩會，屆時我不在府上你老實呆在海棠苑裡，哪也不許去，等我回來你再出府。”
“相爺放心吧，妾身記著了。”
“你啊，可從來沒讓我放心過。”
顧涵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若是覺得無聊，就去陪會兒母親，府裡沒了兩個小娘，她那裡也清靜不少。”
“好。”
時光轉瞬即逝，詩會的日子到來，顧涵外邊穿了一身淺鬆綠的對襟長衫，頭發簡單的用同色的發帶係著，手裡還捏著柄折扇。
如此打扮倒是沒了素日裡位極人臣的淩厲之氣，更像是一位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