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和趙若染一路走著,倒也相安無事,就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有一種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趙若染的眼神一直往周圍飄忽著,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的出現。
直到兩人沿著小路走到了一處有著假山遮掩的拐角處,馮小娘正迎麵走過來。
沈青霜今天眼上沒有蒙著絲帶,睜著眼睛裝瞎子,她的目光故意沒有在馮小娘的臉上停留,反而疑惑地問道,“怎的停下來了,可是前頭有什麼東西攔住了去路?”
馮小娘對著趙若染微微躬身,“妾身見過趙小姐,沈小娘也在,真是巧了。”
“原來是馮小娘,我這眼睛瞧不見了,說話怕是得罪,馮小娘莫怪。”
趙若染接馮小娘的話道,“既是遇見了,那馮小娘不如隨我們一同在園子裡走動走動?”
“也好。”
然而馮小娘的中途加入,讓本就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生硬尷尬,三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順著路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一個趙若染身邊的丫鬟小跑著過來,“小姐,奴婢可算找著您了,夫人給您請的裁縫已經到了,正在房中等著您回去量體裁衣。”
趙若染不好意思地對馮小娘和沈青霜說道,“抱歉啊馮小娘、沈小娘,我有些事要失陪了,先行一步,改日再約。”
“趙小姐慢走。”
等徹底看不見趙若染的背影之後,沈青霜也懶得再浪費時間,與馮小娘客氣了幾句就準備回望月軒。
當沈青霜走出去不過十幾步路,就聽見背後傳來兵刃落地以及拳腳功夫的聲音,回頭一看,馮小娘已經被鬆青和鬆玉反剪雙臂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是她拚命抬起的雙眼裡滿是怨恨與陰毒。
地上被一腳踢開的是原本在馮小娘發髻上的步搖,估計馮小娘是想用這東西當凶器,刺殺她,隻是被鬆青和鬆玉及時察覺到了。
但是沈青霜現在“看不見”,她裝作疑惑地問道,“發生什麼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馮小娘狼狽地說道,“都是誤會,沈小娘快讓你的丫鬟將我鬆開,我這身子可不如從前硬朗。”
“既然這麼說,哎呀,鬆青鬆玉你們快放開。”
鬆青率先一步把那支步搖撿起來,然後讓鬆玉將馮小娘放開,馮小娘不滿地收拾了下自己,“沈小娘的丫鬟好生粗魯暴躁,我不過是覺得這步搖很是配沈小娘的發髻,想比劃著看看,沒成想被當做了壞心。”
沈青霜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點了點頭裝作相信了她的鬼話,“原來是這樣,真是對不住馮小娘,我這兩個丫鬟過於機敏了些,以後馮小娘還是注意著些自己的舉動免得再發生誤會。”
“起風了,我先回望月軒休息了,馮小娘也彆在外頭走動了,免得受了風寒。”
於是沈青霜找借口帶著鬆青和鬆玉離開,想順理成章地將馮小娘的那支步搖順走,但是馮小娘卻反應及時,攔住了她們。
“我這步搖,該物歸原主吧?”
沒辦法,沈青霜隻得讓鬆青還給她,但是將那步搖的模樣記在了心裡,更是注意到那上頭異常的反光。
回到望月軒之後,沈青霜讓鬆青去把手好好用豬胰子洗一洗,再用流水衝乾淨。
“姑娘是懷疑那步搖上頭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