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涵看趙若染不像是裝的，便答應了下來，順便借著老夫人的手往趙若染的身邊安插了一個叫小芸的丫鬟。
“小芸和先前的賀小娘一樣，是顧家的家生子，懂些醫術，先前一直在母親身邊伺候著，讓她跟在你身邊照顧，是母親的意思，但也免得我時常擔心你。”
小芸站出來，恭敬地對趙若染行了一禮，趙若染也不好拒絕，便將小芸一道帶回了忠勇侯府。
沈青霜還在為顧涵拿她做誘餌的事生顧涵的氣，耍起小性子連著兩天將顧涵拒之門外，外頭又響起了敲門聲，沈青霜有些煩躁地說道，“都說了不許讓相爺進來，還讓他上樓來做什麼？”
“青霜，是我。”
聽見熟悉的聲音，沈青霜連忙打開門，門外頭站著的正是淩依。
“我隨殿下來相府找相爺議事，順便來看望你，你的眼睛這些日子感覺怎麼樣？”
“現在到了冬天，沒那麼大的日頭，我的眼睛已經和尋常人無異，隻是那害我的人還沒有繩之以法，而且相爺也說，我繼續裝眼盲會省去諸多麻煩。”
沈青霜拉著淩依到床上坐下，將湯婆子塞到她手裡，“殿下來找相爺，為了什麼事？”
“應該是宮裡頭摘星樓的事吧，工匠們從沒建過這麼高的樓，設計看似簡單但實踐起來卻沒這麼容易，先前那位工部尚書又辭官回鄉，眼下隻有殿下一個人挑大梁，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前幾日就聽殿下說，要上奏聖上，請相爺與殿下一同監理此事。”
“原來是這樣。”
淩依眉眼間浮起一團愁雲，“宮裡近來不算安生，聽說琴貴妃的胎象有異，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七個月的身孕，但是肚子卻並沒有尋常孕婦那般大。”
“太醫診治了說應是琴貴妃懷上孩子的歲數太大，所以胎兒發育遲緩許多，聖上為此擔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太醫院所有的補品都給琴貴妃用上。”
“最重要的是，太後近來身體也有些不大好，結果補品都流水似的到了琴貴妃處，太後那兒卻什麼都沒落著，聽說跟聖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沈青霜聽了之後也有些瞠目結舌，但也知道皇室的事兒不是她該議論的，“聖上老來得子，怕也隻是一時心急了些。”
與此同時，相府的書房裡，謝澤正在和顧涵議事，提到了風雲樓裡那本花名冊的事。
“那個鴇子做事非常的謹慎，聽線人說，她房間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新擺列家具，根本不知道那本花名冊藏在了何處。”
“繼續查吧，這可是能釣出大魚的東西，必須拿到我們手裡。”
“殿下說的是。”
“琴貴妃和謝晉那邊，你著手的怎麼樣了？”
謝澤轉移了話題。
“琴貴妃的親人被謝晉關在二皇子府的地牢裡，守衛森嚴我的人還沒能潛伏進去，但是能保證他們應該都還活著。”
“謝晉的手段還是這麼無恥，我還真以為琴貴妃是個癡情種，不過一年半載的年少情誼就能為父皇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原來早已嫁做人婦，被謝晉這個卑鄙小人給生生拆散。”
宮裡頭，琴貴妃躺在榻上，即使瑰琦宮裡燒著地龍，暖和的很，但她的手卻依舊是冰涼的，聖上正陪在她身邊，緩慢而小心地撫摸著她的肚子。
如此模樣在旁人眼裡，倒像是真的珍愛妻子嗬護孩子的好丈夫好父親，琴貴妃的臉上掛著笑但眼底卻是一片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