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顧涵提出的規矩，相比之下謝澤就仁慈多了，市裡坊間對謝澤的不滿言論逐漸消失，隨之而起的是對顧涵的恐懼，顧涵身居文官之首竟然也有如此可怖的時候。
“相爺如今在京城裡都快被傳成煞神了。”
沈青霜陪著顧涵在書房裡處理公務，麵對百姓對顧涵的言論，沈青霜心裡多少是有些在意的，但是顧涵並不在乎。
“我是殿下手裡的一把快刀，自是什麼法子最快最直接才好，旁的隻管他們去說嘴。”
“柳夫人約妾身過府一敘，相爺覺得妾身去還是不去呢？”
“去吧，多帶幾個武婢，將清顏也一並帶著吧。”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保險，顧涵從書案的抽屜裡找出來一柄小巧的匕首，不過五寸長短，刃邊閃著寒光。
“隨身帶著藏在順手的地方，如果遇上什麼危險，用它也可自保。”
“是，相爺。”
沈青霜去了柳府赴約，秋日寒涼自是不能在前廳招待，於是柳夫人請沈青霜到暖廳去。
原本清雨、清顏、鬆青、鬆玉四個武婢至少要跟兩個進去，但是柳夫人的貼身丫鬟攔住了她們，“我家夫人有些事要與沈二夫人說，不便旁人聽見，還請你們在外頭候著。”
沈青霜對她們使了個眼神，“在外頭候著吧，用著你們的時候會說的。”
“是，二夫人。”
暖廳裡坐著一個女子，臉上戴著半幅麵具，沈青霜認出她來，正是柳曦羽。
“沈二夫人來了。”
柳曦羽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嗓子因為被大火的濃煙嗆到，毀了。
“柳小姐，不知道二位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柳夫人請沈青霜落座之後，客氣地說道，“多謝沈二夫人先前送的藥膏，小女身上的疤痕已經恢複了不少。”
“柳夫人許是記錯了，我不曾讓人送過什麼藥膏。”
柳夫人識趣地沒有再說這個話題，換言道，“眼下柳家已經向六皇子殿下投誠，自知上次的誠意或許不夠，所以這次請沈二夫人來，是勞煩沈二夫人做一次中間人了。”
沈青霜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柳夫人繼續說下去。
沒想到的是，開口的會是柳曦羽。
“沈二夫人可知我為何會被那個禍害算計，燒傷至此嗎？”
其實沈青霜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既然柳曦羽主動提了，她也就順便聽聽。
“當初那個禍害從中作梗，導致柳家與沈二夫人以及武關侯府結了梁子，後來我醒悟過來，不願再幫著她害你，隻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她就惱羞成怒將我砸暈。”
“她以為失手將我砸死，所以才放火想要偽造我‘死亡’的真相，結果我大難不死，竟是活了下來。”
“既然她心狠至此也怪不得我柳家不顧她了。”